——你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对不对。
她再次瞪向苏靖,咽了口口水,“宝林?”
“嗯。”苏靖笑着应答。
“没有完全恢复记忆是什么意思?”说实话,朝书现在是一头雾水,但她最想问的还是这个问题。
“这个啊,就是我想告诉你的事情。”苏靖笑道。
“啊?”
苏靖忍不住又摸了摸朝书的脑袋,看着她张口结舌的样子就想笑,这个丫头,现在比最开始稳重了很多,可是依旧不够标准。忍辱负重宫中数年,她还有她真正想做的事情,自己迟早是要走的,要是等自己离开了她该如何是好。不管她的目的是恶是善,只有心沉下来了,才有余力判断是非。
而现在,连自己,这个样子的苏靖,都不够心沉。
如果是苏惘然的话,早就是另外一种局面了吧。
不过,好像也不尽然。
无所谓了。
“我本是金丰城烈山背后镇边小村的猎女,因为无意滑落猎场顺道在虎口底下救了皇后,才被皇帝招入宫中。”苏靖笑道,“这个是你之前就知道的。”
“是。”朝书回道。
“但其实,我不是真正的猎女。”苏靖叹道。
朝书眼睛陡然睁大,却没有插话。
“我三年前,晕倒在那个村子里,被一户猎户给救了。但是,我把我晕倒之前的除了名字以外的所有事情都忘记了,而那户人家死去的女儿恰好跟我差不多大,于是我就被我现在的爹娘认下,开始生活。直到,那一次皇家打猎。”
“也就是说你其实不是那猎户的女儿?”朝书吐舌道,音调中带了些玩笑的意味,“这个是死罪。”
“对。”苏靖这下都有点佩服朝书神速的接受能力。
“那你现在想起来了吗?”
朝书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人,这个才是关键。
苏靖轻轻一笑,“想起来了。”
朝书的眼中霎时精光满满。
“但不是全部。”苏靖颇些遗憾地眨眼笑道。
“宝林,你逗我玩呢!”朝书立马瞪圆眼睛准备炸毛。
苏靖赶紧拍脑顶,“不是不是,我这不是要告诉你吗。”
“你的过去?”
“不想知道?”苏靖又想捏她的鼻子,不过憋住了。
“废话。”朝书气鼓鼓地道,“当然想。”
苏靖想了想,走到窗前背过身靠在窗框上面向朝书,抱起手侧头,“那好,我把我现在知道的都告诉你。”
她的侧身被清晨的阳光投下一画阴翳,在朝书的视野中恍惚有些失真。
“如果不是明妃的刑罚,我可能还没有想起这些。前面的十多年,撇开某种我目前还没有想通的根本身份不提,我开过赌坊,鼓捣过草药,做过铸剑师,拿过算盘,买卖过情报,养过马,好像大概还当过□。在此之后,我应征入伍。不过现在看来说成入伍并不准确,具体应当是进入了某位大人的侍卫队。我记得不是个小人物,因为那人的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