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住在郢都,东城的正道上,那里离王宫不远,你一准就能找到。”
怕素萋不信似的,他急着又补了一句:“我是若敖族的子晏,我父是若敖族的族长,也是楚国的令尹。”
“在郢都没有人不认识我,你若找不到,随处找个人打听便是,定会有人告诉你的。”
素萋无声点头应下。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一定要来郢都找我,我哪儿也不去,就在郢都等你。”
与此同时,子项抱着煮熟的鸡又从后厨摸了回来。
子晏一个箭步冲上去,也顾不得烫手,他一把抢过野鸡徒手撕成两半,将其中一半放回陶盘中拿去素萋面前。
“这是我来时在路上打的,这荒郊逆旅也没什么荤腥可吃,只吃两张素饼多没意思,你且拿着,好好补补身子。”
素萋回以一个微笑:“谢谢你,子晏。”
子晏欣慰一笑,挥了挥手算作告别。
她端着子晏给的半只鸡,沿着木梯拾阶上了二楼。
二楼尽处的一间小室是女店家特意给他们留的,隔壁就是子晏他们的房间。
子晏一行人多,把本就不大的逆旅都占满了,不得已她也只能和公子同挤在一间屋子里过夜。
本来是不大好的,毕竟那是她的父兄。
但想来昨晚她已是公子的人了,且公子也不准她再叫父兄,如此看来,反倒成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处境。
他既不是她的父兄,她也不是他的姬妾。
二人却不清不楚、不尴不尬地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仔细想来,可不就是恩客和妓子的关系。
想到这里,她一时失神,埋头推开房门。
屋内幽暗,没有一丝亮光。
窗前的帷帘紧闭,就连屋外的月光都一并拦了下来。
案上的灯芯枯燥,颓丧地泡在灯油里,并无一点儿被点燃过的痕迹。
想来应是路途奔波劳累,公子早早歇下了。
她缓步进房,刚想把手中的陶盘放下,忽然听见身后一声闷响。
“哗啦——”
手中的陶盘掉在地上,瞬间碎成了几瓣。
她难以稳住身形,整个人都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禁锢住,那力量将她拦腰抱起,狠狠地压在门上。
“你、放开……”
公子沉重的呼吸就落在她的脖颈上,一双有力的手如入无人之境,从她衣带的缝隙中探入,沿着身形一路上游,而后紧紧地握住她纤细的腰身。
“不肯给我?”
公子没有吻她,反而放任双手一味地在她身上疯狂掠夺。
好像他游走过的地方越多,便越能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气息,那不容他人窥探、更不容他人觊觎的气息。
“昨夜你还心甘情愿,怎么今夜就不行了?”
他的语气森冷,几乎没有一丝温情。
手指尖加重的力道让她感到陌生的恐惧,冰凉的温度、疼痛的触感,更是无一不在摧毁着她的身心。
“父兄,你别这样。”
她带了几分哀求,本以为公子会略微松手,怎料他却像被激怒的野兽一般,变得更加狂躁。
“我说过了,不许叫我父兄!”
素萋只觉得可笑,父兄是他要她叫的,而今又不让她再叫,左右都得随了他的意,片刻也由不得自己的意愿。
公子长腿微抬,轻而易举地顶开她的双膝,□□的身形仿佛化作一方地牢,将她不透空隙地圈禁在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