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快到了,父王背你上花轿!”德亲王心想得赶在她们出去之前将人送到花轿上,等花轿走了,萧宁母女也无力回天。
“父王……”凤玉感激涕零。
德亲王也湿了眼眶,这是他疼爱着长大的女儿,她再声名狼藉,也改变不了血缘亲情。愧疚的说道:“只消你瞒过今夜,荣王府也不敢声张。何况,你本就是王府大小姐。”
凤玉忍着泪水,拼命的点头。
德亲王背着凤玉出门,高重在前方引路,碰见王妃遣来找德亲王的人,便避开走过去,看着近在咫尺的堂屋,德亲王也松了一口气。
脚步稳而慢的走向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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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樨阁乱作了一堆。
德亲王妃心里记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在屋子里踱步。
回禀的人,皆是没有瞧见德亲王,眼见着吉时要到了,德亲王妃心中愈发的煎熬。
凤瑶眸子里凝结了寒霜,这个档口不能因着没有人背着上花轿,便不成亲了。与耽误吉时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母妃……”
话未说出口,便瞧见萧然风尘仆仆进来,站在外屋道:“姑母,若不嫌弃,侄儿背表妹出府。”他原是想着过来帮忙,却未料到进府便碰见人找德亲王,一寻思,便知是为了何事。
德亲王感激的说道:“然儿,有劳你了。”
萧然走到凤瑶的面前,背对着她蹲下身子:“表妹,表哥背你上花轿。”声音清朗如玉。
这一刻,凤瑶心里对萧然是感激的,轻轻趴伏在他宽厚的背上。
萧然看似清瘦,脚步却很稳健,背着凤瑶走出内室。听到屋子里传来德亲王妃的哭声,凤瑶忍不住落泪,到底相处了那么久,心里生出了感情。
滚烫的泪水落在他的后颈里,萧然脚步微微一滞,他庆幸赶过来了。
婚礼是女子一生中最珍贵、重要的典礼,饶是他不愿娶她,也不想她留下遗憾。
快步走到府外,看着外面的情况,萧然脚步一顿,面色大变。托着凤瑶的手紧了几分,似在努力的压抑着某种情绪。
前方德亲王背着同样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站在花轿前,只是轿门前面隔着大红喜袍的云初。
云初面色冷沉,方才德亲王背着人从他身旁过去。他看着搭在德亲王肩上的手,只一眼,便认出不是凤瑶的手。这双手白皙细腻,可凤瑶的比她的要纤长细嫩。
她身上浓郁的茉莉花香刺鼻,而凤瑶喜干莲花泡茶,身上也有着淡淡的莲花香。
因此,觉得有诈。
“瑶儿,国寺后山白玉兰花开了吗?”云初一袭大红喜袍,金线滚边,清逸俊美。唇角清浅温和的笑意,却蕴藏着刺骨的冰冷。
喜帕下,凤玉辨不清他的神态,只是清雅嗓音里的温和是她从不曾听见过。即使他唤的是凤瑶,可依旧忍不住**。
但是,他的话,却令她心头一紧,陡然紧张。
玉兰三月开花,如今娇花正盛,奈何她不能开口。
德亲王怕来不及,替凤玉回答了:“玉兰已开,国师快些让本王将新娘送上花轿,免得误了吉时。”随着他话落下,萧然背着凤瑶走出府门。
云初眸子深沉似海,周遭的空气迅速冻结。
德亲王丝毫不察,催促道:“吉时到了!”
“姑父,您背上背着谁?”萧然站在德亲王的身侧,手背上青筋鼓动。不论他如何,姑母都忍了。如今他连凤瑶的婚事都要搅乱!
凤玉是何身份?不过一介庶女,嫁进荣王府是打荣王府的脸!
何况,这还是圣上赐婚!
怎得就这般拎不清?
德亲王转身,看到萧然背着凤瑶,面色变了变,知道是瞒不过去了!
“胡闹!你背着凤瑶出来作甚?”德亲王脸色霎时铁青,怒斥道:“王妃教导的礼义廉耻,都学到哪里去了?还不快点回去,免得耽误了玉儿的亲事!”
见他先发制人,萧然冷笑道:“姑父这话是何意?今日是大表妹与国师的大喜之日,怎得变成二表妹了?婚礼是人生大事,不可儿戏,姑父未免太过糊涂?”
德亲王沉声道:“其实玉儿才是王府的大小姐,只是当初稳婆搞混淆了。”
萧然怔然,一时反应不过来,抬头看向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