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更准确地来说,是他从未拥有过的强大力量。
而他无需摸索与学习,便能将其运用自如。
属于初代勇者的战斗技巧,也同方才的记忆一起注入了他的身体。
只是普通的一次挥剑,便扫平了将他重重包围的帝国军,剑风形成了一阵飓风,将所有挡在他面前之人卷上了半空,他们身上银白色的铠甲在剑风席卷之下破碎。
与此同时,立于黄金舰艇之上,目睹了这一切的亨利六世双目血红。
他目睹了自己儿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勇者斩首的过程,然而那本应被帝国军千刀万剐,剁成肉泥的勇者却又一次从尸体堆里爬了起来,身上还散发出了让他胆寒的银白光辉。
他从中觉察到了与“火种”截然不同,却同样强大的力量。
还有另一边……
那个与塞德里克来自同一个族群,犹如金色流光在战场中穿梭的红发女人,他们之间的战斗早已超越了人们的理解范畴,那些训练有素的帝国军,还有他们配备精良的火枪都根本无法介入两人之间的战斗。
必须将这份力量,以及这些叛党所带来的恶劣影响扼杀在摇篮之中!
毫无疑问,这场叛乱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已经远远超过了紫罗兰公社运动。
“发动炮击。”
亨利六世脸色阴沉地命令道。
“可是,陛下……”
舰队的指挥官满头大汗,事实上当他目睹了大皇子死于叛军之手时,就预感到了不妙。
在他看来,出动黄金舰队本身就是冲动之下的命令。
这里不是被帝国攻打的城镇,而是帝国的首府,若是发动舰艇上的魔导武器,足以顷刻间将大半个城市夷为平地,那对于帝国来说无异于一场惨痛的打击。
更何况监狱外的帝国军数量要远远多于叛党,一旦发动炮击,他们会损失数以千记的帝国精锐部队,更不必说那些还未来得及撤离的帝国贵族也有可能因此而遭殃。
然而还未等指挥官继续劝说,胸口便传来了撕裂的痛楚。
无法理解的力量撕开了他的胸膛。
他甚至能透过伤口看见被切开的心脏。
尸体倒地所发出的闷响捶打在每一名船员的心上。
亨利六世提高声音,重复了命令,“发动炮击!”
…………………………
最先感受到异常的是身处战场中心的彼岸,黄金舰队之上,魔导武器汇聚的能量扭曲了整片天空。
这群人疯了。
彼岸没想到亨利六世竟然真的会下达炮击帝都的命令,她也登上过黄金舰队,目睹过魔导炮的威力,事实这场“异世界之行”的开端,就是他们为了见识魔导武器与古代科技的威力,向帝国之外的空地发动了一次炮击。
她能想象到若是这么多舰艇一起向地面开火的后果。
整个帝都将顷刻间化作一片火海,无论帝国军、贵族或是平民都会在炮击中灰飞湮灭,这也是彼岸难以置信的原因,因为对于亨利六世与整个帝国而言,这绝对是伤敌一百自损一万二的行为。
唯一的解释,就是在目睹了大皇子的死亡后,亨利六世已经失心疯了。
“为什么!”
思索之际,狗皮膏药似的塞德里克又一次黏了上来。
他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从尸体堆与废墟中爬起来了,他将身边所能触碰到的一切当成了武器,用尽了一切解数,却始终无法触及到彼岸分毫。
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每一次起身,都只会让这样的念头在他的内心加深几分。
就好比现在,挥舞着的刺枪扑了个空,在他做出下一步行动之前,胸口便猛然遭受到重击,倒飞出去的身体撞穿了几栋屋子才终于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