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认为我帮魔君?”沐南心严肃地反问:“倘若伤其心脉,势必令魔君大怒。即便虎狮侵入在先,魔君也可借此引发战事。我若有办法驯服它,仙、魔亦可放下成见,日后继续和谈,难道不好?”
她所考虑的确周到,仙帝自然知道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他低声道:“只是不愿阿姐再牵扯到与魔君相关的事情,他。。。。”
他对阿姐的心思不单纯,越少接触越好——仙帝没说完这话。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沐南心或许从没想过感情之事,自己要是直接把话挑明,岂不提醒她?反而令她更为在意魔君?
仙帝叹了叹,依然担心失控中的虎狮难以驯服,恐会危及她的安全。
“我自有分寸!”沐南心说罢,速度极快,早已飞去天门。
仙帝还想再追,却住了步。
追到了又如何,她去意已决,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仙帝又是一叹,怪自己当初不该答应让她掌管仙门,凡事亲力亲为不说,还时不时受伤涉险。
***
此时,覃台峰百丈峰顶之上,陆夕率门下十余名弟子,时砚率千员天兵,各自日夜不休地坚守在阵外。
众人浑身筋骨都紧紧绷住,一丝一毫也不敢放松。
好在天兵有猛将邓阙带领的将士们抵达助力,可以稍稍喘口气。
浮兰山众弟子就不太轻松了。在虎狮时不时的冲撞之下,他们个个面色惨淡,不是心脉遭创,就是气血亏耗,俨然力亏。。。。。
就当他们等待邓阙和时砚商榷该如何布阵施法,一击命中虎狮的心脉,好松口气时。
“师父!”三弟子沈濯忽然指向前方半空:“那似乎是霄怀真人?”
陆夕听言,狐疑地扭头望去,见到熟悉的身影,着实诧异——与其他仙家一样,他也以为沐南心始终在仙庭疗伤。
“是霄怀真人!”周围的弟子俱看见了沐南心。
天兵们原本凝重的面色霎时焕发光彩,信心倍增:“霄怀真人对付魔族有一套,一定有办法制服这兽!”
时砚奇怪地问邓阙:“仙帝还派了霄怀真人?她不是在疗伤吗?”
邓阙也是费解,仙帝并没有说还会另外派她前来助阵。
*
往峰顶飞去的沐南心,正在观察闷头冲撞囚魔阵的虎狮——它的体型变得巨大无比,每一次撞击都似地动山摇一般,令守阵的众人近乎脱力。
她匆匆落在擒龙阵外,二位将军上前,正要询问。她率先开口:“我是来驯服它的,需要二位将军帮忙配合。”
二人一听,面面相觑,这怎么和仙帝交代的不同?
“无需刺伤它的心脉,逼迫它离开这里?”邓阙问道。
沐南心听见这话,脸色下意识沉了几分:“无需伤它,我会设法驯服。”
“可仙帝已下旨。。。。”邓阙着实为难,他毕竟是奉旨行事。
沐南心听见虎狮还在拼命撞击囚魔阵,且力度越来越大,震得四周的风向都变了。她不想再耽搁,严声道:“我会设法驯服它,如若我没办到,二位将军可立即奉旨行事!”
来之前,她的确是担心虎狮的事倘若处理不当,会引发两族交战。而仙魔双方都有和谈的本意,万不可在这个节骨眼再生事端。
但听二位将军正商议着要重创其心脉才能将它制服,她不仅担心此举会恶化双方关系,更是无端端生起怜悯之心。
是不想魔君养的兽受伤?还是纯粹的不希望虎狮被伤?眼下情势紧急,她已然分不清。
说罢,她直接往下方的囚魔阵飞去。
阵外的陆夕已仰头观察她许久,与弟子们的欣喜相比,他显然更关心她的身体,遂先问:“伤势恢复得如何?”
“无碍。”沐南心言简意赅地答毕,也与他交代同样的话:“我会驯服它,但需要仙君配合撤下囚魔阵,并随天兵撤退至百丈外,我会设法将它领去魔军那里。”
此举过于胆大且冒险,陆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