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道:“魔族的军师也来了,与魔君一道坐在马车上。定常胜和追百里二位大将分列在旁,目测不少于一千魔兵。他们来势凶猛,将军差我来请霄怀真人过去一趟。”
沐南心严肃道:“敌方大军压境,为何不先开战驱赶?怎还跑来找我?不怕延误战机吗!”
他为难道:“魔族的军师说他们此番不为打战,要我们传话给霄怀真人,说魔君来了,有话要与真人谈。”
沐南心听言,不禁想起他那番婚娶言论,心头忍不住一抖。
“一千魔军浩浩荡荡跑来,不为打战?难不成来赏看菇良山的冬景吗?”祝盈盈直觉魔族撒谎。
他道:“他们确实没有穿戴作战的盔甲,将军无法辨明魔军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只好差我来请真人过去。”
沐南心师徒二人皆是诧异,出兵的将士岂有不穿盔甲的?
一两句说不明白,他便道:“真人随我过去,一看便知实情。”
沐南心也想知道魔君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遂叫祝盈盈回门内吩咐方皎带十名弟子前来。
不多时,十几名弟子火速赶来。见祝盈盈也在其中,且嬉皮笑脸地望着自己,沐南心无奈,知她生性好奇,索性懒得费口舌把她赶回去。
***
一行人御风匆忙赶路。
飞有半个时辰,抵达边境。
清晨山顶雾霭氤氲,大家隔着未散的雾气远远眺望,前方的确有千余魔军压在边界,但他们就停在了那里,并没有侵入的意图。
直到穿过一层层浓厚的云雾,恰有冷风掠过,瞬间扫除眼前薄雾,前方的情况豁然清晰。
众弟子顿时睁大了眼,昔日战场穿甲戴盔的魔兵今日个个衣着清凉——上边一丝未着,胸腹大敞,阳光下油光锃亮。下边套了条丝绵灯笼裤,腰间的裤带松松垮垮,只怕稍微晃一晃,这带子就得散开。
看着那群袒胸露。乳的魔兵,众弟子连忙别开眼,口里止不住地骂他们不害臊!
随同的天兵见她们个个羞愤,已有此预料,他轻轻叹了口气,与沐南心道:“他们没穿盔甲,也没带武器,又说今日不战只谈。近日四处传言魔族有和谈的意向,将军才认为贸然开战不妥,又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才依照那位军师的意思,将真人请来。”
沐南心看到那一排排的光。溜溜的膀子,也着实无语:即便有事要谈,不至于衣裳都不穿吧!
祝盈盈啐一声,骂骂咧咧:“要打就打,光什么膀子,也不怕染上风寒!”
菇良山一带正值初冬,清晨格外冷清,风一刮,虽不及雪风刺骨,却也似针扎。魔族虽不惧寒,那也得靠一身铠甲护体。哪怕不穿铠甲,总得挂块布挡挡风吧!
祝盈盈嫌弃地别过眼,却见师父依然面不改色地盯着前方。
“师父怎不闭眼,那些东西见不得哇!”
“都是些皮肉之物,有何见不得,你就当是看一群白花花拔了毛的鸡。”沐南心说得坦荡。
祝盈盈哑口无言:师父这例子举得……画面感太强。
她不知,沐南心盯着的并非那群魔兵,她的注意力正在那辆显眼的枣色车舆上。
车内的确坐着魔君和适瑜,他们也是在场唯一衣裳齐全的人。适瑜面朝这方,魔君单手支额,正背对着她们。
*
车里的适瑜恰巧抬头,距离虽远,却也辨认出来的正是菇良山师徒。
“她来了。”他低头说道。
正闭目凝神的十璟睁开眼,却没回头,又缓缓闭上了眼。
适瑜瞧他一副不着急的样子,不禁抽动嘴角——昨日师父动员众将士,确定今日午时集结队伍。可今早天还没亮,就将我喊起来,叫我火速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