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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ldo;闭嘴！你这个疯子。&rdo;

&ldo;到现在还疯话连篇。&rdo;

警官再度拳如雨下，不久就拖着晕死的青年离去。

从头到尾目睹这一幕的两个日本人，不觉面面相觑。

&ldo;森君，难道那个人要危害宰相吗？&rdo;

&ldo;这……或许是他被追捕，正巧冲过来吧。&rdo;

回话者是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在日本人中算是身材高挑，而且五官十分端正。另一位是三十六、七岁，戴着眼镜、身材矮胖的圆脸男人，他们都随当时的流行蓄着体面的短髭。

年纪较长的那一位，是后来研究破伤风菌而享誉全球的北里柴三郎。年轻的那一位，则是后来以森鸥外为笔名，在明治文学史上留下盛名，并担任过军医总监等要职的森林太郎。但在当时，他们都还藉藉无名，不过是罗伯特&iddot;柯霍（robertkoch）研究院的留学生。

北里柴三郎比森林太郎整整大十岁，但因为他较晚入学，而森林太郎又虚报年龄提早入学，所以北里还比他晚两年自东京大学医学部毕业，也因此他们不分长幼，相处有如同辈。

&ldo;社会主义者的事，我一无所知。&rdo;北里柴三郎一脸困惑，&ldo;不过，国际主义又是什么东西？&rdo;

&ldo;我也不太清楚，好象是一八四八年马克思和恩格斯等人发表共产党宣言，然后发展出来的组织，俾斯麦对这些人也感到相当棘手。&rdo;

&ldo;他们真是奇怪，这么优越的文明社会，还有哪里不满意呢？&rdo;

&ldo;嗯……&rdo;

森林太郎在慕尼黑的时候，曾听过一次社会主义者的演讲，但那只是单纯地出于好奇，并未充分理解他们的主张，当然更说不上服从他们的信念了。

对于刚从日本封建社会跳脱出来，才接受近代公民社会洗礼的年轻人来说，那实在是层次差距太大、刺激也太过强烈的东西，而且也不是他们这些拿公费来学医的人应该接触的东西。

但是，当林太郎有意无意地望着前方的布兰登堡大门，和它对面胜利纪念塔的黄金女神像时，胸中却激荡着刚才那个青年的喊叫。

&ldo;那真的只是疯话吗？&rdo;他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ldo;你说什么？&rdo;

&ldo;刚才那个青年说，总有一天国际主义的大旗会高挂在那座门上，你敢说将来绝对不会有这一天吗？&rdo;

&ldo;我觉得很难想象……你怎么会想到这种事呢？&rdo;

&ldo;历史的变动实在非常激烈，就拿前不久的事来说……&rdo;

林太郎再次凝视布兰登堡大门。这座十八世纪末由蓝格汉斯依照雅典神庙大门设计，然后嵌上夏德制作的古战车铜像的壮丽之门，是柏林的象征与骄傲，但是……

&ldo;一八○六年秋天，法国打败普鲁士，拿破仑意气昂扬地从那座门入城而来，并且为了纪念胜利，把那座古战车铜像带回巴黎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