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克拉拉!&rdo;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凝视她的眼眸说,&ldo;冈本刚刚才从窗户爬进这个房间,我也还来不及问他详细经过,但他发誓绝对与命案无关。他对伯爵是有恨意,老实说,我也不敢百分之百相信他的誓言,但此刻我只能暂时接受他的辩白。&rdo;林太郎又继续说,&ldo;站在我的立场,此刻我不能见死不救,如果冈本在这里被捕,不知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那点自白恐怕没人会接受。当然,你和别人不同,但是很多人都认为东洋人野蛮古怪,尤其是警察,一定会像野狼看见小绵羊般好好整他。&rdo;
克拉拉沉默不语,但眼中没有责备,林太郎得到鼓励,继续说:&ldo;我对他也有责任,等我问清楚以后,若有不合理的地方,我一定会采取适当的处置。我发誓一定会尽一切努力查明真相,弄清是非黑白。此刻,就请你假装什么都没看到。&rdo;
这时,走廊那边的门突然响起敲门声,林太郎感觉自己脸上血色尽失。就在此时,克拉拉迅速采取行动,她牵着茫然呆立的冈本,迅速奔回她刚才进来的那扇门。
&ldo;森君,是我,开门哪。&rdo;门外传来日语呼唤,是村濑康彦。林太郎浑身冷汗直冒,如果这个小心眼又官僚气十足的家伙看到冈本,别说什么同胞爱,一定会大闹一场。
林太郎无限感激地目送冈本随着克拉拉消失后,才从容开门。
&ldo;谁在这里啊?&rdo;村濑康彦一进门就贼溜溜地环视屋内,他可能听到刚才的谈话声。
&ldo;你自己看到啦,除了我还有谁?是我在自言自语啦。&rdo;林太郎暗自松了口气。地板上还残留着一些溶化的雪,是冈本留下来的,希望村濑没发现。
&ldo;是吗?&rdo;村濑康彦低声说,但没有继续追究。
&ldo;森君,宰相阁下请你马上过去。&rdo;
&ldo;宰相找我?&rdo;
&ldo;是的,我刚才想到一件事,就去告诉阁下,之后他要我来请你过去。&rdo;
&ldo;你想到什么?&rdo;
&ldo;其实也没什么。&rdo;村濑康彦皱着眉说,&ldo;我总觉得玛丽安奴这个女人很有问题,伯爵似乎对她颇有兴趣,史密诺夫也在走廊强拉着她不知说些什么。&rdo;
他那若无其事的支吾口气,让林太郎不知该相信多少。不过,这番话本身可信度应该不低,如果是真的,大概是皮耶在楼下图书室时发生的事。
但是,村濑告诉俾斯麦的只有这些吗?继续追问,恐怕徒劳无功,何况他也没有这个资格。
&ldo;是这样吗?那好,我现在就去。&rdo;
林太郎说着和村濑一起走出房间。他当然担心冈本,但若再磨蹭迟疑,恐怕会引起村濑的猜疑。此刻只有寄望克拉拉好人做到底了。
在走廊上和村濑分手,他下楼去,正好碰到史密诺夫从客厅出来,和他擦身而过。史密诺夫板着脸,一脸怒气冲冲的表情,就连林太郎向他点头招呼都没有察觉。
十 告发
拉丁谚语有谓:
断讼之人必须倾听原告及被告两边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