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是接到消息后以最快速度赶来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推掉,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冷峻此刻被慌乱撕开了一道口子。
“爷爷!”
他声音沙哑,目光第一时间投向那盏刺目的红灯,“书欣怎么样?”
傅老爷子睁开眼,看到孙子眼中的惊痛,重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还在抢救,程宴,你……”
话未说完,手术室的门开了。
一位医生快步走出来,摘下口罩,神色凝重却带着一丝宽慰:“傅老先生,傅总,沈小姐已经脱离危险,孩子……暂时保住了。”
傅程宴紧绷的下颌线猛地一松,悬着的心重重落下,又因那句“暂时”
而再次揪紧。
他上前一步,急声问:“暂时是什么意思?她情况到底怎么样?”
“傅太太受到了猛烈撞击和惊吓,有先兆流产迹象,还好送医及时。
接下来需要绝对卧床静养,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胎儿目前情况稳定,但前期必须密切观察。”
医生谨慎地解释。
“我能进去看她吗?”
傅程宴的声音压抑着浓重的情绪。
“麻药还没完全退,傅太太应该快醒了,可以进去陪着她,但一定要保持安静,注意孕妇的情绪。”
傅程宴立刻点头,甚至来不及和傅老爷子多说一句,便快步走进了病房。
得知沈书欣的情况暂时稳定后,沈长风和云梨也松了口气。
还好,一切还好。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灯光被调得很暗。
沈书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脆弱得像一碰即碎的琉璃。
傅程宴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钝痛蔓延开来。
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她露在被子外的手,指尖冰凉。
他用自己的掌心包裹住,试图传递一点温度。
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两人交握的手,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一阵后怕此刻才密密麻麻地涌上来。
这一次,他也没有保护好她,让她白白遭罪。
傅程宴知道沈书欣有多么的期待肚子里的孩子,他不敢想,如果流产了,沈书欣会多么的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掌心中的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