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空空的姜悬月最先妥了协,他移开视线,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道:“师妹,你怎么……坐在我身上啊?而且我头皮好疼哦。”
应逐阳回神,低头看了眼两人现在的姿势。
方才被拉过去的时候她没有防备,直接跨坐在了姜悬月身上,他身高腿长的坐在椅子上,大腿和椅子没有完全贴合,应逐阳又被他抱得深,坐在他腿上时全身都与他紧贴在一起,两手一只撑着他的肩膀,另外一只还拽着他的头发向后扯,看起来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如果是面对先前那个姜悬月,这个样子实在算不得什么,可看着眼前现在这个羞涩到不行的姜悬月,应逐阳居然久违地感到了不好意思。
她立马松开手,假装镇定地站起身,胡言乱语道:“哦,你腿上舒服,我坐会。”
姜悬月懵道:“啊?”
“啊什么啊?”应逐阳同手同脚地坐回自己椅子上,随便扒拉了两下饭,待心情平复了一些后试探着问:“你刚才怎么了?”
“我?我没怎么啊,就感觉头晕了一下,然后睁眼就看到师妹你……”姜悬月红着脸,扭扭捏捏地低下头。
应逐阳忍了又忍,尽量保持语气平静道:“你就没感觉到别的异样吗?”
姜悬月道:“好像没有吧,怎么了?”他见应逐阳脸色怪异,不解地问:“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应逐阳眼神闪了闪,垂首夹了块鱼肉进嘴里,说:“没什么,就是你差点晕过去而已,等晚上回客栈了我帮你看看。”她的嗓音含糊不清,也不管姜悬月有没有听明白。
姜悬月默了须臾,沉声道:“师妹,你是不是没和我说实话。”
他没有在问,而是直接肯定地说。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应逐阳稍微皱皱眉他都能猜到她在想什么,眼下这个表现绝对是有事情瞒着他,更何况不知为什么,自从进城之后他就总觉得身体哪里不对劲,让他有些不安。
“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我是不是做了什么?”
眼看着瞒不过,应逐阳面色冷静,坦然应道:“是。”
“我干什么了?”姜悬月紧张地问。
她放下筷子,擦了擦嘴,道:“你把我拽到你身上,还想亲我。”
姜悬月脸上的表情瞬间定住,全身上下都写着“不可能”三个字。
“不信?”应逐阳一挑眉,伸手撩起颈侧的长发,露出那道新鲜出炉的咬痕给他看,“你自己咬出来的,需要对照一下吗?”
那雪白纤细的颈子上,一道殷红齿印明晃晃地烙在上头,鲜明得几乎蛰眼,在阳光照射下甚至还隐约能看到点未干的水迹。
这极富冲击力的一幕让姜悬月当即面部冻结,耳边仿佛出现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不知是自信还是三观。
于是他身上原本坚定的“不可能”转眼变成了“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我疯了吗”的自我怀疑。
见他这副瞳孔震颤,失魂落魄的样子,方才被他压了一头的应逐阳顿时心情大好,又牵了几块鱼肉放进嘴里。
“好了,别在意,我都没说什么。”她好言好语地安慰道。
可这件事显然对姜悬月打击甚大,即使被她安慰了也没有缓过劲来,依旧愣怔地看着那处咬痕。
良久,他移开视线,两臂撑在桌子上缓缓抱住头,看起来像是失去了生的意志、无颜继续活下去了一般。
“至于吗你?”应逐阳冷漠地瞧着他。
姜悬月声音虚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都干了些什么……”
“行啦,”应逐阳扔了筷子,起身就准备往外走,“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走吧,去外面再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