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手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声音低沉而沙哑:"这些年,天门树敌太多……司马门主在位时,那些人只敢在暗处窥视,如今见他失势,便迫不及待地伸出爪牙……"
他顿了顿,"可这理由说不通!若只为复仇,何必赶尽杀绝?"
"砰!"黑面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厚重的红木茶几应声裂开一道缝隙。
他双目赤红,脖颈上青筋暴起,声音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不管是谁……不管他们躲到天涯海角……我黑面发誓,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影伯长叹一声,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转身看向墙上的挂钟——距离国内天亮只剩几个小时了。
"现在最棘手的是如何向门主交代……"他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犹豫,"前几日他特意嘱咐我们寻找老门主和梁伯的下落,结果……"
话到此处,这位向来沉稳的老者竟有些哽咽,"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觉得开口比死还难……"
黑面沉默地点燃一支烟,火光映照着他狰狞的面容:"门主与老门主情同父子,梁伯更是他半个师父……这消息若是传到他耳中……"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烟雾中那双充血的眼睛闪烁着痛苦的光芒,"我怕他会……"
"瞒不住的。"影伯突然打断他,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决断,"他如今是天门的掌舵人,无论多痛,他都必须知道真相。"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仿佛在给自己积蓄勇气,"天亮后,我会给打电话将事情如实相告。"
黑面重重地点头,将烟头碾灭在掌心灼烧的疼痛让他保持着清醒:"明白。无论门主作何决定,我黑面这条命,随时准备为司马门主讨回这笔血债!"
窗外,最后一颗星辰隐没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龙头市的天际线还笼罩在朦胧的晨雾中。
赵天宇如往常一样,在别墅后院的练武场开始了晨练。
然而今天,他总觉得胸口堵着一团无名火,连呼吸都带着几分焦躁。
"喝!"他低吼一声,拳风凌厉地划破空气,可往日能让他平心静气的拳法,今日却怎么打都不对劲。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浸湿了白色的练功服,可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却挥之不去。
晨练结束后,赵天宇冲了个冷水澡,冰凉的水流冲刷着他紧绷的肌肉,却冲不散心头那股阴霾。
他随手抓起一件黑色运动服套在身上,正准备下楼用餐时,书桌上的卫星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影伯?"赵天宇看到来电显示,眼睛一亮,连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这么早打来,是不是找到司马前辈和梁伯了?他们现在在哪儿?"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
电话那头,影伯的呼吸明显一滞。
沉默了几秒后,老人沙哑的声音传来:"门主。。。我们确实找到了老门主和梁伯的下落。他们在俄罗斯的伊尔库茨克,只是。。。"
"只是什么?"赵天宇的心突然揪紧了,他敏锐地察觉到影伯语气中的异常,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电话。
"只是。。。昨晚他们。。。遇害了。"影伯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什么?!"赵天宇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撞翻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你再说一遍?谁遇害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在空旷的卧室里回荡。
影伯深吸一口气,将昨晚收到的情报一五一十地汇报。
随着每一个字传入耳中,赵天宇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当听到"八具尸体"、"灭口"这些字眼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肌肉绷紧得像拉满的弓弦。
"混账!"一声怒吼,赵天宇抓起手边的水晶杯狠狠砸向墙壁。
"砰"的一声脆响,晶莹的碎片四溅开来,在晨光中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就像他此刻眼中燃烧的怒火。
"查!给我彻查到底!"赵天宇的怒吼震得电话听筒嗡嗡作响,他额角的青筋暴起,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我要知道是哪个畜生敢动我天门的人!"
"已经调动所有暗线在查了,"影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压抑的怒火,"全球情报网都在运转,一有蛛丝马迹我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