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地方,孤灯已经在门口翘首以盼了。
看到沈进的马车,孤灯顿时惊喜道:“沈兄弟,沈小姑娘,你们可算来了,主子都等急了。”
沈进默默看了他一眼。
但也习惯了。
那位小世子自打认识了他妹,一日不见他妹就活不下去了似的。
也不知小世子以前在府上的日子有多惨,连个玩伴都没有,有个新朋友便这般重视,也是怪可怜的。
他冲孤灯扯了下嘴角:“哎,我今儿又弄了头刚宰的猪过来,给你家世子爷尝尝鲜。”
说着跳下马车,把小妹给抱了下来。
孤灯忙喊来几名亲兵,帮忙牵马抬猪,冲沈进夸道:“沈兄弟,你可真有本事,这新鲜猪肉如今可不好搞。”
沈进笑笑:“我住乡下,附近十里八村哪家要杀猪宰羊的,消息总归灵通些,县里哪有人养这些。”
孤灯也笑笑:“可多亏了你,不然咱可没这口福了。”
两人说着话便进了正院。
沈进随小妹去正房屋里跟萧恒见了个礼,便又告退了,他最近迷上了习武,来县里总要跟孤灯学些招式。
沈清净了手爬上炕,看向对面的男孩。
男孩胳膊懒洋洋搭在炕桌上,精致漂亮的眉眼微垂,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沈清疑惑道:“你怎么了?”
萧恒抬眸看向她:“宁王给我来信了,大军要开始南迁,我过两日也要走了。”
沈清蹙了下眉。
她早两天得知,山西南部的两个府城至今还未被宁王啃下,便预料宁王大军会南迁。
南迁也好,如今河南地界闹了义军,许多百姓都迁走了,被义军占领的城池甚至已无一百姓。
所以宁王大军最好是迁到河南去,省得届时跟朝廷打起来,让好不容易安定些的山西又乱了起来。
不过这也不用她操心,有大舅在,大舅也该不会让山西成为战场,否则他赈灾的事情便白忙活了。
只是她刚跟萧恒团聚二十余天,如今他又要走了,心中总归有些不舍的。
萧恒也不想走。
但他不得不走。
不说他得看着他便宜爹打下江山,给她一个太平盛世,他那几个庶兄庶母也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他不能让自己置身事外,被局势边缘化,必须到第一线去。
宁王和皇帝如今是你死我活,他和那几位庶兄庶母何尝不是?
不去争,他和她何谈未来。
下定了决心,萧恒语气又轻松起来:“对了,我帮你二哥请来一位好老师,今晚该就能到,明日你带你二哥来县里见一见。”
他知道她的性子很倔,野心也不小,来到这世道,恐怕心中也早有谋算。
他当然会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