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悲怆,最后捶胸顿足,后悔得不得了。
眼看着老人家自责成这样,舒春兰又哪里还狠得下心继续追着白长宏不放?
她无奈点头。“好,我放过他了。”
老人家顿时激动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春兰,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宏小子他娶了你,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也是我们家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就先在这里谢过你了!”他颤颤巍巍的朝舒春兰行礼。
舒春兰赶紧把老人家扶起来。“好了爹,您身体不好,就别这样了。既然小弟都生病了,您还是赶紧去给他请大夫来把腿骨给接上吧!这里我不方便多待,我就先走了。”
“好好好,你赶紧走吧!这里的事情我来收拾善后。”老人家赶紧点头。
舒春兰连忙扭头就走。
虽然答应了老人家放过白长宏,可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是跟一根鱼刺一样卡在她的喉咙里,让她吞不下去吐不出来,她太难受了!
赶紧回到自家的院子里,她就吩咐人烧水,仔仔细细的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把换下来的衣服直接扔进火盆里烧了,再一头扎进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给团团包裹起来。
晓丫头见状,她赶紧跑到床边。“娘,娘,您怎么了?”
“晓丫头,娘没事,娘就是身体不舒服,你让娘自己一个人躺一会就好了。”舒春兰艰难对女儿扯扯嘴角。
“哦,这样啊!那娘你好好休息。”晓丫头连忙点头,还亲手给她掖好被角。
舒春兰见状,她又不禁眼眶一酸,赶紧翻个身背对着女儿。
晓丫头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她又在床头站了一小会,就赶紧转过身,蹬蹬蹬的跑进了打铁房。
此时郑宏正再锤炼生铁,打铁房里烟熏火燎的,大冷天的依然热烫得可怕。晓丫头刚走进来,她就热出了一身的汗。
可她并不在乎,而是再一团团的白雾当中找到了郑宏的身影,就小手拉住他的裤子。“爹!”
她连叫了好几声,郑宏才回过神。
低头看看找过来的是女儿,郑宏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点。
“这里太危险,晓丫头你先出去。”他连忙对女儿说道。
晓丫头拼命摇头。“爹,娘病了,你快去看看她呀!”
郑宏听到这话,他瞬时眼神一暗。“她病了?那等我忙完这个就去。”
“不行,现在就去!娘好难受的,她都哭了!”晓丫头跺着脚低叫。
一听女儿这么说,郑宏霎时脸色一变。他赶紧丢下手里的东西出了打铁房,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这样赤着上半身进了卧室。
走进去一看,舒春兰果然如晓丫头所说的,正虚弱的躺在床上。她本来身形就很瘦削,最近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的,她吃饭睡觉都是卡着时间的,因而人就又瘦下来不少。如今她瘦削的身体紧紧裹着被子,肩膀微微颤抖着,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在颤动。
她是真的哭了。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多年,除了生晓丫头那一次,他还从没见她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