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果摇了摇脑袋,制止自己想些有的没的,她看向许嘉让,问道:“能帮我拿一下我的电脑吗?”
“做什么?”
“我想再改一下后天的演讲稿。”
许嘉让皱眉,看了宋果一会儿。宋果被看着有点心虚,刚想要低头,他却凑近她,突然把她鼻梁上的眼镜摘了。
宋果愣了一下。她近视度数不算很深,但乍一摘了眼镜还是习惯了一小会儿变得没那么清晰的世界。
“闭上眼睛,听听歌养养神。”许嘉让递给宋果一副耳机。
“可是……”
许嘉让直接帮她把耳机戴上:“好了,没有可是。”
宋果只好乖乖闭眼听歌。
耳机里是很舒缓的音乐,能很好地放松神经。仿佛整个人都轻松地舒展了开来。
许嘉让低头看着宋果,目光在她闭上的双眼上停顿了很久,她的睫毛就像脆弱的蝴蝶翅膀,让人想要轻轻吻住。
他看了一会儿,移开了目光。
“你先休息,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离开的脚步声响起,随后是关门的声音。
宋果在许嘉让离开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看着门的方向很久,表情是思考的样子。
就在刚才,她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她一直认为她继承了原主的全部记忆,而原主的记忆中,其实十年前与许嘉让相关的回忆是很模糊的,甚至可以说,很多时候她对原主与许嘉让年少时的纠葛,是靠回忆原书的内容。
但就在刚才,原主记忆库里有一段非常模糊的,有关于温言感冒时的回忆,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
十年前的某一次,温言去找许嘉让时,患了重感冒。因为精神不济,连还嘴许嘉让的时候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
许嘉让虽然看不到温言的情况,但也听出温言的声音不对。
年少时候的许嘉让并不像如今一样擅长照顾别人,他笨拙地拽着温言到他的房间,强硬地要求温言躺倒床上,摸索着给温言盖上厚厚的被子。
还学着烧热水,灌了温言几大杯热水。
在温言奋起打人后,他才停止他笨拙的行为。
那时候的许嘉让连退烧药和感冒药都分不清楚,要不是温言还留存理智,强硬要求看药物说明书,就得白吞不对症的药了。
宋果想着想着,突然笑出了声。
对比如今的许嘉让,真是具有相当大的反差萌。
笑完了,她发了一会儿呆。原主的记忆还是激活后能替换成清晰加强版的类型吗?
第二天,宋果的晕船症状基本好了。
她起床后,打算去找许嘉让把房间换回来。鸠占鹊巢毕竟不好,既然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还是换回来的好。许嘉让是许家的少爷,住在船尾的小间有些说不过去。
刚走到走廊,正好遇见出门的许嘉让。他穿得比较随意,一件印花的淡蓝绸制衬衣,加一条宽松的米色裤子,手里提着一个大包,看起来要去潜水,实际上也是如此。
许嘉让看到宋果,停下脚步,问道:“身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