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逐没打过抑制剂,第一次尝试虽然成功,但手法比贺子俊差很多,针眼周围一圈泛了青,因为太明显,他不得不拿创可贴贴上。
他问:“什么时候打的?”
“昨晚……不知道为什么没用……”
贺逐其实很喜欢任景叙身上的味道,清爽、柔雅,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温柔,海似的辽阔、包容、清冷。照理说,李越的信息素更浓郁也更容易被捕捉,可贺逐只觉得反感,即便在劣势,身体的反应也是拒绝与厌恶。
戴着颈环的任景叙,身上没有信息素,味道淡得要命,贺逐却主动去寻找,无意识地贪婪汲取,可某处的痒意与空虚,叫他知道这样根本不够。
他陷在发热期带来的燥渴里,混乱地想起在楠城那个晚上,任景叙从混混手里帮他解围,抱着他,手臂长而有力,以及夜幕下,昏暗的房间里,激烈缠绵的汗津津的发热的身躯,白玉与蜜交缠。
甚至任景叙如何贴着他耳畔好听的低喘,暧昧的湿热地呼吸如何覆在肌肤上,此刻都陡然清晰起来。
不能……不能再想下去了……
贺逐一咬牙,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任景叙,循着记忆冲到柜子前,他颤颤巍巍的手指还没输好密码,任景叙已将他身子掰过,抵在储物柜上严肃地说:“不能用!贺逐,抑制剂对你没用。”
“怎么没用?!”贺逐又怒道,“你有没有点alpha的自觉?还不走?是不知道我现在什么情况?难道是还想跟我~做一次?”
任景叙没说话,好看的眸子紧紧盯着贺逐,长睫在他眸子里压下一片晦暗的阴影,像竭力压抑和遏制的一团欲念,表面透出暴风雨前的平静,其实内里已在崩溃无序的边缘。
贺逐连路都看不清,热得快化成一滩水,自然看不出这些克制和隐忍,以为是自己话说重了,只得自暴自弃说:“你不用……不用管我,我自己能应付。”
他快速开了柜子,胡乱扯出自己的包,一头钻进淋浴间。
冰冷的水迎头洒下,贺逐却越淋越热,他终于无力控制自己的呻-吟,翻找出抑制剂时,普通那管掉在地上,在水中摔成两截也顾不上,发着抖的手好不容易将针头对准静脉时,淋浴间的门倏然被推开,一只骨节分明的不由分说将那根抑制剂拿走,继而将他按在墙上。
冰冷的瓷砖从脊背传来冷意和一点点疼,弥漫的水汽中,任景叙那张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近在咫尺,被淋湿的一些银发贴在脸上,遮住了他染红的眼尾。
贺逐刚张了嘴,那张脸继续在视野中无限放大,任景叙将他狠狠吻住,草草舔吮唇瓣后便勾住了舌,有些粗暴地脱去刚刚自己给贺逐穿上的外衣。
仅存的理智就这样被烧成灰烬,哗啦啦的细密水柱织就一小片很薄的水幕,却浇不灭燃起的□□,浓重的信息素像不合时宜的初雪的风,吹出淋浴间,充斥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随之溢出的,还有叫人面红的亲吻声,断断续续的暧昧的喘息。
很久之后,一个身材高大的银发男人抱着另一人从休息室走出,路过地上的李越,余光也不曾停留,便径直跨过。
当然,呲呲冒着火光的、坏掉的监控,已是无法记录这些。
——
贺逐醒的时候浑身酸软,艰难地起来,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陈设简单,像一处休息室,窗帘拉着,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身上已经穿了干净的衣服,贺逐刚准备下床,房门就被打开,任景叙拿着饭盒进来,见他醒了就开了灯,问:“还好么?”
贺逐有点呆地点头,又问:“我……怎么了?”
任景叙隐在昏暗中,眸光闪烁,他搓了搓指腹,声音喑哑地解释:“第一次发热期,你不太适应,受不住是正常的。”
不能让贺逐知道,其实是任景叙自己失控了。
任景叙也能标记他,可那股力量贺逐受不了。将自己的力量注入贺逐的身体的过程太过舒适,若非最后任景叙尚存一丝理智,贺逐可不仅是晕倒这么简单。
此时此刻,因为力量缺失浮现的鳞片一定消失了,也证明想要恢复,完全还可以通过汲取贺逐的信息素,甚至……
可任景叙并没感到丝毫愉悦。
医生说的话,贺逐不疑有他。记忆慢慢回笼,淋浴间的事让他面红心跳。贺逐只记得他们并没有到最后,纾解后任景叙给他落了临时标记,贺逐实在太累就昏了过去。
任景叙咬得有点狠,贺逐的后颈到现在都有点突突疼,不用摸都知道腺体上面、周围一定都是深深浅浅的牙印。
一并想起来的,还有任景叙咬啃和舔过的感觉……
挥之不去。
贺逐赶忙转移自己注意力,问:“几点了?”
“快六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