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毕恭毕敬,&ldo;顺公公昨晚上给押到暴室问话,今儿早晨才给送回来,也是挨了几鞭子,还好伤势不重,这会正在偏殿擦药呢。&rdo;
何晏扫一眼桌面儿上的白粥,&ldo;昨晚上都发生什么事?&rdo;
盈盈道:&ldo;您吐了一口血,把皇上吓的够呛,后来许太医过来,说是那药里给人多下了一味毒药材,皇上大怒,便下旨将顺公公和璟瑄殿的李公公都逮起来审问,公公这才回来,奴婢也未来得及多问。&rdo;
何晏道:&ldo;等他擦完药,你且将他叫过来。&rdo;
盈盈福一福身子,&ldo;奴婢遵命。&rdo;
何晏给两个宫人伺候着起床净面,刚坐下用了两口白粥,便见顺顺白一张脸自外殿进来。
脖侧上开裂的鞭痕上涂一层紫糙药,那伤口百足虫一般挂在枯黄的肌肤上,煞是恶人。
何晏搁下瓷匙,顿时毫无胃口。
顺顺小心翼翼的躬了腰,&ldo;奴才听说主子正寻奴才。&rdo;
何晏挥退身侧的宫人,&ldo;辛苦你了。&rdo;
顺顺强堆了笑出来,&ldo;劳主子挂念,不过是几鞭子,奴才还受的住。&rdo;
后又道:&ldo;倒是那李德胜给打的惨了些,整个人都脱了形,不过这一顿皮鞭可一点读不冤枉他,竟连先前的坏事都招了出来。&rdo;
何晏道:&ldo;宁嫔怎么处置?&rdo;
顺顺微微吸口气,&ldo;听说是禁足,李德胜昨晚上就给刮了。&rdo;
何晏音色平板,&ldo;宁月关征战沙场,他处事倒是小心…&rdo;
顺顺道:&ldo;奴才蠢笨,实在想不透主子为何忽然要嫁祸宁嫔?&rdo;
何晏正欲开口说话,忽然脸色发青,颤抖着起身出殿,待顺顺回过神来,屋里已是不见半个人影。
太医院的许太医此刻正悠哉品茗,好个快意。
一边磨药的年轻太医笑着侧头,&ldo;许太医,到底是什么好事让您这样高兴?&rdo;
茶雾氤氲,老太医眼角褶皱越发的深,
&ldo;兔崽子,叫你整日欺负老夫,你躲的了一次,不见的能躲的了第二次…&rdo;
何晏一早上连跑了三四趟,腿脚都有些发软,强打了精神用了些午膳后,服下许太医昨晚上给开的方子,又开始没玩没了的跑茅房。
直到日落西沉,便是像何晏底子这样厚的人都撑不住,倒在龙床上话都说不出,任人端茶递水,都只摆手挥退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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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田崇光进了内殿,俯下身子拜了拜,&ldo;微臣叩见皇上。&rdo;
元荆不动声色的忙着批奏章。
田崇光见元荆不语,便也习惯了似的跪在地上候着。
不多久,便听得脚步轻缓,一双黑靴停在自己眼前,再抬头,便是喜连紧绷着的一张脸,&ldo;田大人,皇上给您的。&rdo;
田崇光双手接了奏章,打开扫一眼,那上头说的不是别事,正是北疆林昌再度请饷事宜,上面的批红触目惊心,写的是准奏。
元荆头也不抬,&ldo;上次押运饷银用的可是京城驻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