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喜欢?”
计遥略有点腼腆,哼哼唧唧:“喜欢就是喜欢。”
“不行,非要说。”
他想挠头。“这个怎么说?”
她不依不饶:“那你想办法说。”
他很犯愁:“恩,喜欢,又不是东西,怎么丈量?”
她举了个例子:“比如比海深?比天高?”
他实话实说:“好象没有。”
她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心里的矛盾将她左右拉扯,她既希望他没有喜欢那么多,又渴盼他喜欢的比这更多。她既希望他记得她,又希望他忘记她。
他连忙讨饶:“有。还不行么?”
“不行。你最好不要喜欢我。”
“为什么?”
“因为……”她不能说出那个“因为”。
“我一点也不好,很笨很笨。”
计遥松了口气,笑着:“你一点也不笨,你连我这么聪明的人都收服了。”
“那是因为我一直缠着你,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计遥飞快地答了一声“好”。
她心里一凉,却听见他的下一句:“以后,我缠着你。”
醋?
翌日,桑果照旧给计遥行针,小词亲眼看着针尖下的血色比第一次的乌暗浅了许多,终于情不自禁舒展眉梢,唇角也噙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
桑果收好针,一抬眼,只见小周和小词都目光灼灼关注着计遥,而舒书目不转睛,看的却是小词。她默默收好针,转身出了房间,站在回廊下,看着满园子的浓碧醉红,半晌默然无声。
计遥掩好衣衫,心里急切的恨不得立刻动身,离萧容去世,眼看就是三月之期,他实在不能再在幽州逗留,否则就要面临着和小词在幽州成亲的局面。他身为计家的独子,一来,这样先斩后奏异地成亲实为不孝,二来,也对小词实在不公平,成亲是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他更想让她无比风光地嫁入计家。
小词去为他煎药,他一个人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昨天的那个念头又冒了出来。回定州刚好路过药王谷,他送桑果回去,途中请她施针,这样就可以节约几天的时间,勉强还能来得及赶回去。
但是,桑果一看就是个不好说话的人,能否答应?计遥略一思忖,还是决定去试一试。
桑果一见计遥,略有点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