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脚步声,他偏过头来,眉目冷然,湿漉漉的发还在往下滴水。
认出来人是陈安珩,他神色略缓,眉眼松开。
陈安珩皱了皱眉,上前。
&ldo;你怎么来了?&rdo;还淋成这样。
沉静的视线投向她,声线略微沙哑,&ldo;不放心你。&rdo;
陈安珩掏出包里的外套,是校服,老师们每人也有一件。
她抖开外套,披在贡政肩上。
版型偏大,他正好可以穿。
&ldo;没带伞吗?&rdo;
贡政踢了下扔在脚边的折叠伞,&ldo;带了。&rdo;
&ldo;那你还淋得这么湿。&rdo;
&ldo;雨太大了。&rdo;
雨势最大的那会儿,刚好是放学的时候。
陈安珩用手背贴上他的脸颊,冰凉的。
她脸色不好,语气生冷,&ldo;你就傻傻地在杵在这里等着?&rdo;
贡政不会对她撒谎,低下头,是默认了。
陈安珩两只手捧住他的脸,轻轻摩挲,她的手心温热,贡政的脸逐渐发烫。
&ldo;怎么也不知道进去等啊?&rdo;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身后的门卫室。
&ldo;里面没人在,我擅自进去不好。&rdo;
&ldo;……&rdo;
陈安珩也真是服了他。
&ldo;回家?&rdo;
&ldo;好。&rdo;
早上陈安珩一个人骑车过来。
晚上两人一起步行回家。
走到一半,雨彻底停了。
下过雨的夜空,不见星辉,夜风清凉。
到家之后,陈安珩将伞接过来合起,催他进屋,&ldo;赶紧去换衣服,小心感冒。&rdo;
地面上几洼积水凼,反射着廊檐下昏黄的灯光,粼粼闪闪。
四下寂静。
陈安珩径直去了厨房,想要烧水让他洗个澡。
在贡政的耐心指导下,陈安珩经过反复实践,早已熟练掌握了生火这项技能。
贡政洗完澡又给两人做饭。
吃完饭已经超过十点。
窗外氤氲一片,雾气弥漫,水珠沿着玻璃滚滚滑落,夜寂寒声碎。
陈安珩面朝窗外暗沉的夜,正趴在小几上批改作业,雨打树叶的声音衬得整个空间格外阒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