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跟别人不同!&rdo;我冲肖莱克喊道,&ldo;我不会放弃,不会为了爬得更高而乖乖听话!我发誓,我要用你们给予我的来反对你们。你们会后悔给了我这个机会的。&rdo;
肖莱克点点头,眼睛垂下,脸上仍是似笑非笑,好像说:一开始每个人都是这样说的。
&ldo;我不能在这里呆了。&rdo;我说,突然感到深深的恐惧。
&ldo;这个城市对你不适宜。&rdo;他有点恼火,&ldo;你为什么不吃饭?&rdo;
我到房间另外一边去找外套。&ldo;我没带外套来吗?&rdo;
&ldo;没有!见鬼,雅尔玛,你能不能通点人情?我已给你做好了饭,坐下来吃了再走]&rdo;
我在发抖。&ldo;我要借一件你的外套了。&rdo;我从衣柜里拿了一件,&ldo;我必须离开这里。&rdo;我穿上外套,出了门。
&ldo;老天爷,雅尔玛!等一下……那么你接受任命了?&rdo;
&ldo;是的,&rdo;我说,&ldo;是的,见你的鬼。&rdo;
我发狂似的沿着宽阔的大街匆匆而去。
高大的政府大厦像是委员会的彩旗,赫然逼视着我。毫无疑问,他们知道我会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这才给了我密码。毫无疑问,是他们的检察官允许我公布研究结果的。所有这一切的发生都得到他们的允许,经过他们的计划,受到他们的监控。他们控制着我,这种力量就像路两旁石头建的大图书馆一样可以触摸,难以动摇。
我怒气冲冲,只收拾了‐一个旅行包就离开了公寓,顺着大街来到了那个巨大的橄榄石火车站。我必须趁他们毁灭我之前逃离。
路上碰到的人都是脸色木然,毫无表情,像是就要死了。一个个澡堂的门洞却像湿漉漉的嘴巴一样张开着,路两边彩色的石塔在街灯照耀下跳跃着,颤动着,在我头顶弯过来好像要连成一气。
在火车站我发现一辆卧铺车正要开往巴勒斯;它在科布莱茨停车,从那里我可以租一辆车回新休斯敦。我必须去新休斯敦,在那里我就安全了。
我上了火车,在角落里的一个靠窗座位上蜷缩起来,怀里搂着包,身上抑制不住地发抖。直到火车轻轻一颤出了站,驶入沉沉夜色,我才不发抖了。过了一段时间,身体慢慢平静下来,可我心中仍然思绪万千,无法入睡。
不论我做什么都无法把他们击垮。
【科尔波斯环形山……赫拉斯平原西部的一个小环形山(底部直径为8公里),低于基准面4公里,是火星表面的最低点。】
回到新休斯敦以后我发现没有什么变化。有一个修复工程:&ldo;火星26世纪考古发掘。&rdo;完工后这地方将插上许多牌子并用绳子围起来:战争留下的纪念,历史的里程碑。
……麦克尼尔领我在城里转了一圈。他用的仍是一支牙刷,所以看起来和一年前没有什么不同。
彼特林尼赶了过来,脸上欢迎的微笑丝毫不显得做作。&ldo;恭喜你得到任命。&rdo;他说,&ldo;我们今天才听说这个消息。这可是很大的荣誉!希望你在巴勒斯高高在上时不会忘了老朋友。&rdo;
&ldo;我会记得很多事情的。&rdo;
汉娜、比尔、海蒂和科萨都在机械厂,他们和我打招呼并领我看那些清理干净的墙壁。整个工厂都可以插牌子了。
&ldo;好的,不错。&rdo;我说,&ldo;不过我本来希望你们还能多干些。&rdo;
然后比尔和汉娜领我去圆穹边缘去看他们对于穹顶爆炸做的清理。做得很出色,但这项工作本来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
&ldo;我们要结婚了。&rdo;比尔说。
&ldo;是吗?&rdo;我极力掩饰自己的惊讶,&ldo;我以为现在已经没有人这样做了呢。恭喜恭喜。&rdo;
&ldo;我们合计你很快就会回来,&rdo;汉娜说,&ldo;所以把婚礼推迟了一点,希望你能赶上。时间定在星期六,就在这里的营房里。&rdo;
&ldo;谢谢你们等我,&rdo;我说,&ldo;告诉我,你们有没有把这段工作整理出来发表?&rdo;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
&ldo;我知道我有责任了解你们的工作,但我在亚历山大太忙,所以我以为你们大概已经径自写出来了。&rdo;
&ldo;我们已经写好了,只等你来审阅,&rdo;汉娜字斟句酌地说,&ldo;我们原以为你也愿意署个名……&rdo;
&ldo;哦,不,不,别那样想。是你们的论文。你们做的时候我甚至不在这里。&rdo;
他们的神色有点怪,比尔还朝汉娜瞥了一眼。
我说:&ldo;哈……那就算是一个小小的结婚礼物吧。&rdo;
说完我才想到,他们可能希望论文上有我的名字,这样就能引人注意。&ldo;再次祝贺你们。我一定争取参加。&rdo;
结婚。真是理想主义。
星期六下午我们全都聚集在那个大帐篷里,里面装饰了彩色帘幕和一串串鲜花。那天天气很好,空气清明安静,天空呈深紫色。
仪式很简短。克利索特大妇充当男女傧相;科萨是惟一神教的教土,所以由他主持了婚礼。
比尔和汉娜照惯例交换了不可实现的誓言,随后庆祝活动就开始了。
搬来了几箱最好的乌托邦香槟酒,我就和大家一起开怀畅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