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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ldo;我没有。&rdo;我说，突然胆怯起来。

又在自言自语了，我想，真愚蠢。但那形象就站在我面前，真切得像根床柱子。

转着圈的光点像萤火虫飞人我视野的边缘，一次又一次，每闪现一次就把那形象的脸照亮一下。

一个女人。瓜子脸，眼睛和头发都是褐色，一种鲜艳的褐色，忽闪忽闪中我看得像那在一边闪逝的光点和笼罩一切的黑暗一样清楚。

灵魂有各种形状，但眼前这个我以前见过。

&ldo;埃玛!&rdo;我说，然后又大胆地加上一句，&ldo;我不相信你。&rdo;

她笑了，动听的笑声和背景中的嘈杂声融在一起，发出回声后变得更加响亮，充斥着空间。

&ldo;我也不相信你，&rdo;她说，低沉的声音和她的笑声一样动听，&ldo;我就在这里，不是吗?&rdo;

&ldo;是的，但这不是你。你到底是谁?你现在在哪里?&rdo;

&ldo;你问来问去总是些同样的问题。&rdo;她伸出一只手臂，挡住了身后的光点，&ldo;来吧。&rdo;

于是我们两人都移动起来，一同飞速穿过咸味的空间，四周是一声又一声响起来的号叫。

我感到她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有好一阵子我们就一些至关重要的问题无声地交谈着，虽然我说不清到底是什么问题……不可能出声地说。

然后她离我而去，飘到一片跳动不已的黑红色平原上面。

我说：&ldo;我好像一生都在寻找你，可总也找不着。当我还是个孩子时就读了你的日志，觉得你很快就会出现。我觉得你藏起来了，说不定哪天你就会露面。&rdo;

她清脆的笑声像银铃，身下黑红的山岭随着笑声在颤动。&ldo;我写完日志就被杀了，离开了身躯。没有藏起来。&rdo;

&ldo;啊，&rdo;我充满了悲哀地说，随之又感到恐惧，那么我是在对鬼魂说话了，&ldo;不过我知道这回事。我不应该害怕。还是个孩子时我就知道这回事了。&rdo;

&ldo;但你还是害怕。&rdo;

&ldo;我……也许。因为现在不同了，你没有看出来吗?那日志……不是你的。另外有人在做这件事，你已不是原来我心目中的那个女人了。&rdo;

四周那混杂的噪音更响了，那黑红的山岭像风中的麦田一样一起一伏，埃玛则离我远去，慢慢地。在她身后，臂下，那些亮点一眨一眨，她只剩下一个轮廓，原先那紧紧封闭在我胸内的恐惧现在爆发出来。

&ldo;别走，埃玛，&rdo;我悄声说，&ldo;我很孤独，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自己所做的那些事。你能帮助我。&rdo;

&ldo;不要心烦。&rdo;她的声音很遥远，紧随其后嘈杂声又更响了?像大海的咆哮，&ldo;你不可能从你不信任的事物那里求得帮助，是不是?找你所相信的东西吧。找你所相信的东西吧。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