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门帘掀开,露出了李宇一张俏脸来。
待李宇下了马车,那张继便冲到张允文身前,喊了一声:&ldo;爹!&rdo;
这声爹直将张允文心里喊得热乎乎的。
&ldo;怎么柔儿他们没来么?&rdo;看到只有李宇、蕊儿和张继张琰四人,张允文不由疑惑的问道。
&ldo;妍姐姐挺着个大肚子,怎能经受得住马车的颠簸?所以留在了家中。柔姐姐见妍姐姐留下,也跟着留下,所以只有妾身赶了过来!&rdo;李宇柔声解释道。
听完这解释,张允文这才明白过来,同时暗骂自己糊涂。
&ldo;对了,相公,这儿有一封你的信,刚刚送到。听那前来接我的人说相公会来这儿,便顺道捎了过来!&rdo;说着冲坏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张允文。
正在地上和张琰玩耍的张继一见到这信,当下跑了过来,抓起张允文的裤管:&ldo;爹,我要看,我要看!&rdo;
&ldo;去去,一边玩泥巴去!大人的信,小孩子不能看!&rdo;张允文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张继的要求,也不顾张继渐渐鼓起的腮帮子。
信封之上,用整齐的小楷写着&ldo;允文贤弟亲启,兄烈拜上&rdo;的字样,笔锋之间,带着一股子凛然之意。
一看这几个字,张允文便知道是远在西州当安西都护府司马的苏烈苏定方写过来的。不过他写这信,究竟有何大事?
拆才信封,张允文慢慢的读了起来。
信的前部分却是礼节性的嘘寒问暖之类的话语,接下来,便介绍了一下他在西州的情况。什么某年某月,杀了多少突厥人,灭了多少龟兹人,废了多少高昌人,看似一副自吹自擂的样子,然而张允文却在其中嗅到了几丝杀意。这安西都护府,当真是极不太平啊!
在最后,苏定方才进入主题,提起正事。原来他希望张允文能在朝中说项,将那席君卖不遵号令的罪名洗去,另外,将他留在安西都护府供职。苏定方为了能让张允文甘心去办,在心中大肆的吹捧着席君卖的好处,什么马上功夫仅仅比他逊上一筹,兵法韬略比他逊上两筹之类的,全是在拿自己和席君卖进行比较。看得张允文直摇头。你小子实在吹捧席君卖,还是在吹捧自己啊!
将这信件折叠好,重新放回信封之中,心头暗笑,这苏定方恐怕想不到吧,李世民已经做出了将席君卖暂时留在西域的决定了。
&ldo;夫君,苏大哥在信上说什么啊?瞧你笑得那模样,就像偷鸡的黄鼠狼一样!&rdo;李宇见这样笑容诡异,不由出言问道。
&ldo;呵呵,没什么,苏大哥独身一人在西域,心头按捺不住寂寞,想要做兄弟帮他找一个女子,以解心中寂寞!&rdo;张允文嘻嘻一笑,编排起苏定方来。
李宇一双眼珠子顿时睁得溜圆。
被张允文抱在怀中的张继忽然出言道:&ldo;爹,什么叫做解心中寂寞啊!&rdo;
张允文:&ldo;……&rdo;
正文第三百七十四章称心撞人
当张允文和李宇进入九成宫的时候,那九成宫内的一处宫殿之中,李承乾面色阴沉的坐在几案之后,对于几案之上摆着的美酒佳肴和堂下的轻歌曼舞浑似没有看见一般。
一旁的纥干承基见李承乾面色不虞,却是敢说话,将目光盯着面前的佳肴之上。
而那贺兰楚石一双眼睛则是左顾右盼,溜溜直转,似乎在达者什么主意。终于,他轻轻的踹了那纥干承基一脚,待对方望过来时,压低声音道:&ldo;殿下不是将称心也带过来了么?怎么没见他人呢?&rdo;
纥干承基看了李承乾一眼,也压低声音回答道:&ldo;昨不在的时候,殿下与称心饮酒作乐,被于志宁于大人瞧见了,于大人当即便将殿下斥责了一顿,本欲将称心逐出九成宫,殿下哀求之后,于大人这才没有将称心逐出九成宫,而是说若是殿下再在九成宫中与那称心饮酒作乐,则定将称心交由陛下处置!所以今日称心也就没来陪殿下!&rdo;
贺兰楚石&ldo;哦&rdo;了一声,却又问道:&ldo;那殿下今日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rdo;
纥干承基看了贺兰楚石一眼:&ldo;难道你不知道殿下刚从陛下哪儿回来,好像还挨了一顿骂!&rdo;
贺兰楚石尴尬一笑:&ldo;小弟也不是不知道么?方才为殿下出去办事了!&rdo;
纥干承基摇摇头,也不再说话。
这时候,那李承乾忽的一拍面前的几案,口中怒喝道:&ldo;于志宁这个老匹夫,言而无信,实在可恶!&rdo;
贺兰楚石赶忙小心的问道:&ldo;殿下,那于……呃,于志宁怎么言而无信了?&rdo;
李承乾愤愤说道:&ldo;昨日孤苦苦哀求于他,他答应了不将称心逐出宫去,今日却将事情告诉了父皇,那又与直接将称心逐出宫有何区别!今日见到父皇,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浑不当孤是他儿子!&rdo;李承乾的话语之中带着浓浓的怨气,这种怨气既针对于志宁,又针对李世民。
瞧见这李承乾一脸苦闷的样子,那贺兰楚石不由眼珠一转,对李承乾道:&ldo;要不然这样吧,殿下,小人这就去将称心接来,不知殿下意下如何?&rdo;
李承乾闻言,想起称心那柔顺的样子,不由微微心动起来,但是随即又想起了于志宁的话语,不由又心生怯意。万一被于志宁撞见,那结果可是大大的不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