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考虑到此时还在上课,便没有立刻去追究此事。等到一下课,张允文便来到这位已经趴在几案上的学员面前,伸出手指,轻轻捅了捅这名学员。
这名学员蓦地一惊,立马站起来,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不过一看到面前站立之人是张允文,他又立马换上了一张笑脸:&ldo;张将军,你怎么来了?&rdo;
此人正是在驻跸山一战中大出风头的薛仁贵。
薛仁贵早就认识张允文。当初,薛仁贵还是以优异的成绩从府兵之中选入侦察营接收训练。在训练之时,被张允文发现。二人切磋了一下,张允文小胜一场。而薛仁贵能来大唐军事学院,还是全靠张允文将他领进来。
可是,如今这家伙竟然在上课之时打瞌睡,实在让张允文心头不爽。
&ldo;我乃是军事学院学正,为何不能过来?&rdo;张允文冷声道,&ldo;倒是你小子,上课之时竟然在这里打瞌睡,你还有什么话说?&rdo;
薛仁贵看着四周不断射来的目光,慌忙说道:&ldo;张将军啊,咱们换个地方说话!&rdo;
张允文四下看了一眼,当先离开。薛仁贵紧跟在后。
出了那两层楼高的教学楼,来到一处花坛边,张允文轻笑一声:&ldo;有什么说的,快说吧,我听着呢!&rdo;
薛仁贵嚅嗫半天,方才说道:&ldo;将军啊,俺觉得那教员所讲的课程,俺都理解了!&rdo;
张允文顿时惊异起来,上下打量了薛仁贵一眼,将信将疑的说道:&ldo;你小子不会是吹牛吧,那些骑兵战法可是集卫国公、英国公等诸多名将多年征战心得而成,其实那般容易理解的?&rdo;
薛仁贵见张允文不信自己,当下急道:&ldo;真的,若是将军不信,可以考考我!&rdo;
张允文一翻白眼:&ldo;老子有没有学过这书,那什么考考你!&rdo;说着,灵机一动,&ldo;不过嘛,有人倒可以考考你!来吧,跟我走吧!&rdo;
薛仁贵不知所以然,只好跟在张允文身后。
来到一座两层高的建筑,这里便是众军事学院职员办公之处。
上了二楼,张允文敲响了一扇门。
片刻之后,这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须发皓然的脸来。正是卫国公李靖。
&ldo;呵呵,原来是允文来了,稀客啊!&rdo;李靖呵呵一笑,请张允文和薛仁贵进入房间之中。
随着李靖年纪的增大,现今,他也很少出现在朝堂之上了,就连平时的朝会,也没怎么参加,只有在重大节日时,才会露面。其余时间,要么在家中养老,要么在这军事学院之中坐镇。
这军事学院,先有屈突通,后有李靖,这些年老的名将都选择军事学院,因为这里能够让他们回忆起从前的峥嵘岁月。
待张允文将来访之意说了一遍之后,李靖的目光便落在了薛仁贵身上:&ldo;哦,这般说来,这为薛学员自认为掌握骑兵战法之真谛了?&rdo;说这话时,李靖的目光盯着薛仁贵,一股强烈的气势油然而生。
薛仁贵当即面色一红,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的说道:&ldo;小人可不敢谈掌握骑兵战法之真谛,不过是对于教员所讲之战法有些了解而已!&rdo;
&ldo;好!&rdo;李靖抚掌笑道,&ldo;既是如此,那薛学员可敢与老夫推演一局?&rdo;
薛仁贵吞吞口水,看看张允文,鼓起勇气道:&ldo;有何不敢!&rdo;
那李靖便道:&ldo;你我各有五千骑兵,皆为轻骑,配有长槊、弓箭二物,箭支一壶,于一道丈宽的河流两岸分别扎营,粮草仅供两日之用。你且说说,如何破我?&rdo;
薛仁贵沉默片刻,说道:&ldo;有河流为阻,骑兵难以直接冲杀,小人会带着两千轻骑取道上下游,秘密进攻。至于原先营中,烟灶不减,营房不变,每日砍伐树木一座渡河之用……&rdo;说道这里,薛仁贵停住了,他发现了一个错误,自己好像忽略了仅有两日粮草。
李靖见状,手抚长须,呵呵一笑。
薛仁贵不甘心的说道:&ldo;那国公又当如何破我?&rdo;
李靖笑道:&ldo;领兵后撤,让出地盘,等你军过河,半渡而击之!&rdo;
薛仁贵一愣,接着便猛的点头。
二人说完这种战例之后,有马上出另一种情况。一旁的张允文听得虽然有趣,但看着这时间慢慢的流逝,又该让这薛仁贵去上课去了。
不过瞧着两人说得如此起劲,也就任由他们说下去,而自己转身出了房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张允文隔三岔五的去瞧一下张继,看到他在专心训练,满意的点点头。
他每天都要抽出大把时间陪着自己的妻儿,在家中享受着天伦之乐。这种平淡的温馨让他觉得非常幸福。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幸福日子正在一点点的远离自己。麻烦事又要来了。
&ldo;朕欲以你为东都牧,不知允文你意下如何?&rdo;
这一日,张允文听到李世民遣人来唤自己,当下急冲冲的赶了过去。然而,李世民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让张允文做东都牧。若是张允文答应下来,也就是说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得呆在洛阳。
下意识的,张允文从心里不想离开长安,故而有些抗拒这东都牧之职。
唐朝在西都、东都、北都设牧各一,从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