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找到指纹会让他觉得自己了不起,”邦德尔安慰道,“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认为这是‘意外死亡’,是不是?”
凯特勒姆勋爵默认了。“他们得顾及那个妹妹的感受。”
“还有个妹妹?我怎么不知道。”
“应该是同父异母的吧。她比她哥哥小多了。当年老韦德跟她妈妈私奔——他就是那种人,除了有夫之妇,他不喜欢别的女人。”
“您总算没沾染上这个坏毛病,我真为您高兴。”邦德尔说道。
“我从来都是敬畏上帝、循规蹈矩的,”凯特勒姆勋爵说,“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我怎么就不得清静呢?但愿……”
他还没说完,邦德尔就突然出去了。
“麦克唐纳!”邦德尔以干脆、专横的口气喊道。
那位君王走了过来。他原本想挤出欢迎的微笑,然而这个园丁身上长久以来保持的阴郁却又把它驱赶得无影无踪。
“小姐,您在叫我吗?”麦克唐纳说道。
“你还好吗?”邦德尔说。
“我很好。”麦克唐纳回答道。
“我想跟你谈谈滚球场的事。那里的草长得太高太乱了。你能找个人去清理一下吗?”
麦克唐纳暧昧地摇摇头。
“那得把威廉从那边叫过来了,小姐。”
“去你的吧,”邦德尔生气了,“叫他马上动手。还有,麦克唐纳……”
“还有事吗,小姐?”
“去摘些葡萄过来。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我还是想要。明白吗?”
邦德尔又回到书房。
“抱歉,爸爸,”她说道,“我想教训一下麦克唐纳。刚才您说到哪儿了?”
“没什么,”凯特勒姆勋爵说道,“你跟麦克唐纳说什么了?”
“我就想治治他,别总以为自己是老大,怎么可能!我猜库特夫妇可能镇不住他。麦克唐纳才不会买这个有史以来最大的蒸汽压路机的账呢!库特夫人长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