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瓦德爵士无疑是个聪明人。”豪厄尔冷冷地答道。
邦德尔心想,看来奥斯瓦德爵士不是很受仆人们的欢迎。
“当然,负责打点的是贝特曼先生,”女管家接着说道,“非常能干的先生。真的很能干,什么事情都办得很好。”
邦德尔谈题一转,开始说起格里·韦德的死来。豪厄尔夫人更是求之不得,口若悬河地说起来,语气中充满了同情。但邦德尔并没有搜罗到有价值的东西,很快她就辞别豪厄尔夫人下楼去了,然后立刻按铃把特雷德韦尔召来。
“特雷德韦尔,阿尔弗雷德是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有一个月了吧,小姐。”
“他为什么要走?”
“他自己想走的,小姐。我想他到伦敦去了。我对他并没有什么不满。我想,您会对新来的听差约翰满意的,他相当称职,而且乐于表现。”
“他从什么地方来的?”
“他的推荐人很可靠,小姐。先前他在蒙特·弗农勋爵家干活。”
“哦,是这样。”邦德尔若有所思地答道。
她想起了蒙特·弗农勋爵此刻正在东非狩猎旅行。
“他姓什么,特雷德韦尔?”
“姓包尔,小姐。”
特雷德韦尔待了一两分钟,见邦德尔问完了,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邦德尔仍然在沉思。
回到烟囱别墅的那天是约翰开的门,她曾暗暗地打量过他。约翰看上去是个无可挑剔的听差,训练有素,低调不张扬。也许他比大多数听差更有军人的味道,后脑勺的样子也有点儿怪。
但邦德尔明白,这些细节跟眼下的情况扯不上边。她坐在那儿,愁眉不展地盯着面前的吸墨纸,手里拿着一支铅笔,在上面漫无目的地划着“包尔”这个名字。
突然,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停住了笔,凝视着刚才写过的名字。然后,她又一次召来特雷德韦尔。
“特雷德韦尔,‘包尔’这个姓是怎么拼的?”
“b-a-u-e-r,小姐。”
“这不是英国人的姓。”
“我猜他有瑞士血统,小姐。”
“噢!没你的事儿了,特雷德韦尔,谢谢你。”
瑞士血统?不,是德国血统!瞧那副军人的架势,扁平的后脑勺,还有,在格里·韦德死前两周才来到烟囱别墅。
邦德尔站起身来。在这里能做的她都做了,现在该进行下一步了!她去找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