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了,没意思。
手机震动,来电显示“爸爸”,许时沅清了清嗓子:“喂,爸。”
“沅沅,昨天晚天,我不是让你晚上给我回电话吗?”
许时沅懊恼道:“噢对,昨天晚上我太困了,把这事给我忘记了。”
“没事,怎么你声音听起来这么虚弱啊?”
“可能是发……小感冒的原因,问题不大。”许时沅本来想说发烧,但想想许源远在千里,还是不要让他担心好了。
许源笑着道:“我昨晚给你寄了一箱水果,今天估计就可以收到快递,你留意一下手机短信啊。”
“ok啦,不过水果真的好重啊,”许时沅瞥了眼自己插着针的手背,“学校周围水果摊什么水果都有,其实真的不用寄。”
“好好。”许源当然晓得大城市不缺水果摊,但他就怕许时沅天天忙学习和工作,买水果的时间都没有。
“爸爸没买太多,应该不会太重,诶等等,沅沅你是不是在医院?”许源问,“我听到有人在喊医生的声音。”
耳朵真灵。
许时沅便坦然道:“噢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我今天有点发烧,就来学校对面医院打针来了,还有三瓶点滴就完……”
就完事了。
然而,她还没说完,手机传来提示音,低头一看,还有十几秒关机,她一鼓作气:“爸我手机快没电了,我晚上回宿舍给你打电话……”
话音刚落,手机已因电量耗尽而光荣关机。
那只能等她回宿舍,再给许源回个电话好了。
刚上大学那会,她还是个鸡毛蒜皮的事都会在电话里和许源说的天真少女,什么喉咙痛啊,拉肚子之类的。
只是,后面她渐渐发现,跟远在千里的许源说她哪哪不舒服、不开心,会让他在家里干着急和担惊受怕,做事都分心,于是她慢慢学会报喜不报忧。
此刻,坐在椅子上,许时沅倚靠着墙面,闭目养神,偶尔睁开眼喵一眼点滴瓶进度,还一大半。
好困。
许时沅眯着眼,过了许久,脑袋似乎靠到了什么,清冷的杉木香涌入鼻息,莫名令人安心,她有些不愿睁开眼。
等等,旁边谁?
许时沅强撑开眼皮,转头望向身侧,视线模模糊糊,从那人喉结,下颌,峻挺漂亮的鼻梁线,眉眼,一一掠过,她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
她清醒大半,但依然不确定:“聂洲泽?”
该不会,她又在做荒唐的梦?
眼前的人点了下头,清冷长眸勾着抹笑:“是,聂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