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点头:“奴婢记着了。”
说话间,外面已经有了人走动的声音,等青兰帮姜月仪梳妆完,翠梅几个也进来了,见姜月仪已经端坐着了,翠梅便先问道:“夫人今日怎么起得那么早,连头都梳好了。”
姜月仪道;“昨夜睡得好,醒得也早。”
“那倒显得我们偷懒不勤快了,”几个婢子都嘻嘻哈哈的,全然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反而是累了青兰,一大早就帮我们把该做的事都做了。”
“那有什么,”青兰挤出笑脸,“夫人喜欢我服侍呢!”
姜月仪便顺着青兰的话说道:“既然青兰这么说,这些日子就都由你过来值夜,也给其他人松快松快。”
一时饭也已经摆好了,姜月仪便自己坐下吃了,她与祁灏不住一块儿,一日三餐自然也不是一起用的,除去特殊情况之外,两人一同用饭的次数屈指可数。
饭后姜月仪径直去了祁灏的书斋。
祁灏一向作息规律,因体弱多病于是颇善于养身,每日雷打不动都是睡到卯时三刻便起身,姜月仪这会儿过来他已经消完食坐在案前了。
姜月仪对他在做什么已然没了兴趣,只是慢慢走了过去,也不似昨日一般走得那么近,今日离了那张桌案还要很远。
祁灏见她来了,倒是先开口问她:“回来了?”
姜月仪轻笑一声,没有答话。
而如姜月仪一早就预见到的,祁灏神色依旧是淡淡的,仿佛事不关己,与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半晌没听见姜月仪说话,只有那一声短促的笑声,祁灏也不生气,他的一双眸子是浅浅的琥珀色,此刻正望着姜月仪。
“过几日祭完祖,二弟便会动身回去,自从去年他被贬了官,从审刑院调到了地方上,还不知何时能再回京。”祁灏思忖片刻,继续说道,“若有机会,我会让他多留几日。”
闻言,姜月仪死死咬了一下下唇,忽然厉声道:“祁灏,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也不是我偷来抢来的,为什么你就那么厌恶我,对我唯恐避之不及?”
“我从来没有厌恶你,”祁灏顿了顿,便云淡风轻往下说道,“我说了,你可以自己选择离开,即便你不愿离开,我也不会赶你走,只是除此之外,便不可能再有更多的了。”
“我有得选吗?”姜月仪没有退步,死死地盯着祁灏。
昨夜的事,他果然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的,好像她根本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祁灏也看着姜月仪,眼中尽是平静无波,像是一潭死水,他一字一句说道:“二弟还未娶亲,若你中意于他,我也可以帮你们想办法……”
“这么快就想打发我走?”姜月仪打断祁灏,“既然你不介意,那么我也不介意就这么过下去,只要我在这里一日,我就是承平伯府名正言顺的伯夫人,我哪里都不去,让我跟你二弟走,你想都不要想。”
祁灏轻咳了一声,苍白的手指松松握成拳,抵在他同样没什么血色的唇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罢,”祁渊说道,“这几日再外走动当心些,莫要被他察觉到你的脸。”
姜月仪也不和他多话,即便冷了心肠,也到底不想闹得太僵,于是只欠身朝着祁灏福了福,头颅却未曾垂下,接着拂袖离去。
青兰在门外候着,隐约听到里头说话的声音,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但她总觉着不是好话,碍于兴安也在场,她不好仔细去听,只能掖着手等着,见姜月仪出来倒是松了口气,万幸里头没闹起来什么。
才与姜月仪一道走过院门,青兰便道:“老夫人那里又派了人过来,说是给夫人送药。”
姜月仪点点头,因在外头便不多说什么,等到了屋子里头坐下,翠梅已端了一碗浓浓的汤药进来,好奇问道:“老夫人是因为夫人近来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