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融三步并作两步凑到了苻坚的身旁。
“朕教了你这么久,你却还是如此不稳重!”苻坚走着也不看他,只恼怒的继续责骂。
苻融被苻坚骂得才有些缓过神来,自己确实是忧心太甚,以至于忘记一切:“臣弟担心母后病体,一时鲁莽,皇兄责怪的是!”
苻坚停下了脚步,转头对他说:“朕一直期望你能一人堪当大任,才如此要求你,你不要让朕失望。”
苻融愣了愣,堪当大任?丞相刚走,苻坚就跟自己说要当大任,苻融惶恐地下跪道:“臣弟才识浅陋,请陛下……”
苻坚如同一个严厉的父亲一般看着他:“起来,大秦养你这个阳平公不是让你吃闲饭当个左仆射的,朕还在考虑你是否能担的起扶助朕成就大业的担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先进去看太后。”
苻融匆忙地爬起身,苻坚今日所言总让苻融觉得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安……他的大业,仅是伐凉?还是……
丞相尸骨未寒,遗言言犹在耳,苻融摇摇头。
“不会的……皇兄不会的……”
太后的寝殿内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药香,来往的宫女皆轻声慢步,不敢惊扰到太后。
“都下去吧。”苻坚对着宫中所有的下人道。
苻融不敢冒犯,只得跟着苻坚蹑着步子走到太后踏边跪下。
“母后……”苟太后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醒过来,苻融伸手去牵她的手,二人手掌相触到的那一刻,苻融有些讶异。
母亲的手不再如以往那么光滑,苻融碰着她手掌上满满的褶皱,褶皱犹如割人心窝的刀子,苻融心里一颤颤的。
昔日最重仪态的苟太后如今素颜卧在床上,皮肤虽还白暂如敷粉,但血色却少了许多。
“皇兄……母后怎么病成这样了才召我……”苻融看着看着眼泪又落了下来,抬头望着苻坚。
苻坚没有回答,苟太后大抵是被声音给扰醒了,睁开眼看到扑在床边的苻融,眼神突然一亮。
“融儿!”太后握紧了他的手,无法起身的她眼神够着苻融,生怕自己有哪一处看漏了。
“母后……您怎么……”苻融见苟太后醒了,又惊又喜地啜泣道。
“是我不让陛下跟你说的。”苟太后伸手轻轻抚摸着苻融的发髻,微微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