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骂边抬头,才看清楚肖因的长相,愣了一下,浑浊眼底突然兴奋。
“喂,那女人好白,长得也顶靓啊,像是外地的——”
肖因神经一绷。
不会吧?
那张老头就这么坏?
骗她就算了,专把她往这种无人偏僻的地方坑,不会是因为,知道这里是小混混们经常聚集的地方吧?
肖因从来不惮以揣测陌生人最坏的恶意。
风雨击打海岸线的动静更大了,空气潮湿而凝滞。
被好几道不怀好意的视线盯着,肖因的警惕心几乎是瞬间飙升到了最高。
她听不太懂当地的方言,但还是从那几个年轻仔的音量里,分别出零星几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字眼。
“她是外地的,万一报警……”
“怕个屁,又不是没蹲过,兄弟们一起爽了,回头能蹲几天?”
别有意味的笑声成片。
天地昏暗得模糊成一片,凋敝的树,丛生的荒草,全都渐渐浸泡在雨里。
肖因的外套已经浸湿了,寒意从脚底往上冒。
她后知后觉,第一天登岛,江沥骑摩的拉她路过这一带时,说的那句警告,很可能并非空穴来风——
“这片很荒,没事少来。”
他那懒洋洋的嗓音,仿佛还在耳畔。
肖因闭了闭眼,连串的水珠子顺着发梢滚下来。
由于某些原因,肖因其实学了挺久的拳击,但对面是几个精力旺盛的青年,悬殊的天然体力差距,她还是久违地尝到了害怕的滋味。
她木着手指,快速按手机屏幕,企图报警。
却不知道是不是太冷还是紧张,半天没拨出去,先被那群小混混发现了。
“她在干什么呢!”
肖因情急之下,随机按出去一个号码。
就匆匆往回跑。
没几步路,却被匍匐在土里的根系绊了下,后边很快搭上来一只手。
浓重的酒臭味跟着熏过来。
“哟哟哟,瞧这小样怕的,跑也没用哈……”
微信电话那端,本来还懒洋洋削苹果看猴戏的江沥瞬间坐直。
“肖因?”
没有回答,微信电话那端,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很快,像是肢体相搏的打斗声。
“逆子,老子跟你说话呢!”病床上喘着粗气训话的陈氏董事长,说了半天,才发现小儿子居然在走神。
气得随手抄起桌上的镇纸,朝他扔过去。
却被江沥稳稳接住,下一秒,他骤然掀开眼皮,眼底的阴冷戾气止不住。
那双肖似他前妻的眼睛,无情起来时,锋芒毕露,凶狠得吓人。
有一瞬间,陈董事长突然脑子嗡了下。
等他回过神时,那逆子已经甩门出去了。
他胸腔里的火气简直憋不住,“彭”地把床头那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