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的惨叫声像被生生撕裂的兽吼,在议事堂广场上空盘旋缠绕,久久不散。那声音里裹着断手的剧痛——伤口处鲜血喷涌如泉,染红了玄色锦袍的半边衣襟,连腰间悬挂的和田玉佩都被血渍浸透,原本温润的玉色变得暗沉,失去了往日光泽;藏着丧子的怨毒——想起赵峰被邪剑仙余孽所害、尸骨无存的模样,每一声嘶吼都带着血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龈渗出血丝;更浸着大阵崩碎的绝望,听得残存的赵家子弟脊背发寒,握着长矛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指节泛白,连长矛杆上的木纹都被攥得清晰可见。染血的断手重重落在青石板上,指节仍死死蜷曲着,指甲深深抠进青铜令牌的纹路里,仿佛要将这枚象征赵家权力的信物攥进骨血。令牌表面的金色符文失去血脉滋养,如退潮般迅速黯淡,最后只剩一块暗沉的金属,沾着暗红的血渍,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像一截被遗弃的废铁,与地面蜿蜒的血痕交织成刺目的画面,连广场角落的青苔都被染成了暗红色,散发出淡淡的腥气。
八位族老僵在原地,脸色比寒冬里的霜雪还要惨白,连鬓角的白发都在微微颤抖,眼角的皱纹里仿佛都刻满了震惊。他们望着断裂的玄铁旗杆——断面平整如镜,还残留着青色剑痕,灵光在断口处隐隐跳动,似在嘲讽这传承千年阵法的脆弱不堪;望着空中消散的金龙虚影——金色光点如碎星般坠落,落在地上便化作青烟,连一点灵力余波都未曾留下,仿佛那震慑百年、能挡千军万马的护阵神兽从未出现过;再望着满地呻吟的子弟——有的捂着流血的肩头,鲜血顺着指缝不断渗出,在衣襟上晕开大片暗红,有的断了长矛杆,断裂处还残留着“腐心毒”的幽绿痕迹,玄色劲装与青色长袍被血污浸透,往日挺直的脊背此刻佝偻着,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握着拐杖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翡翠杖头的碎纹顺着杖身蔓延,裂纹里卡着细小的石渣,玉簪上的裂痕映着日光,折射出细碎的光斑,都在无声诉说着他们的难以置信:那可是赵家传承千年的“锁龙阵”,是用百代族人精血滋养、能抵挡高阶仙人修士全力一击的护族根基,阵眼更是嵌着三枚吸收了千年灵气的灵晶,寻常攻击连阵膜都破不开;再加上压箱底的“镇族大阵”——那是需族长血脉才能催动、能召唤金龙虚影的底牌,曾在百年前抵挡住魔教的围攻,竟在任逍遥一人一剑下,连半个时辰都撑不住。
“快!传讯族中供奉!”大长老突然从震惊中回过神,嘶哑的嘶吼划破广场的死寂,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破音,像被砂纸磨过的铜钟。他手中的翡翠拐杖重重顿在地上,裂纹顺着杖身蜿蜒蔓延,碎渣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广场中格外刺耳,惊飞了檐角栖息的麻雀,鸟儿扑棱着翅膀,留下一阵慌乱的鸟鸣。“请三位人仙境仙人修士即刻驰援!绝不能让任逍遥走了!”话音未落,他袖口猛地翻涌,一枚巴掌大的青铜符牌从袖中破空而出。符牌边缘雕刻着繁复的龙纹,每一片龙鳞都清晰可见,中心嵌着一颗暗红色的晶石,那是用修士精血炼制的传讯核心。在空中骤然炸开时,一团赤红色烟火窜起三丈高,火焰中裹着浓郁的灵力,如燃烧的云霞般冲破祖地的云层,在天际凝成一个狰狞的“敌”字——那是赵家最高级别的求援信号,自百年前抵御魔教入侵、三位供奉联手退敌后,便再未动用过,此刻在湛蓝的天幕映衬下,像一道血色烙印,显得格外刺眼,连数里外的村落都能清晰望见,村民们抬头望见,纷纷面露惊惧,紧闭门窗。
其余七位族老如梦初醒,慌忙从怀中摸出传讯法器。那是七枚巴掌大小的龙纹玉符,玉质莹润如凝脂,触手生温,仿佛能感受到灵气在玉中流动,上面雕刻的金龙鳞爪分明,龙眼中嵌着细小的红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腾空而起。灵力注入的瞬间,玉符发出尖锐的嗡鸣,声音穿透耳膜,让人头晕目眩,一道道淡金色的灵力波动穿透虚空,像疾驰的箭矢,划破祖地的灵气层,直奔后山禁地——那里云雾缭绕,灵脉深植地底,常年被一层淡紫色的结界笼罩,结界上流转着复杂的符文,是三位供奉闭关修炼的秘境,寻常子弟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一旦误入,便会被结界的灵力重伤。广场上残存的赵家子弟见状,握着长矛的手终于不再颤抖,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冀,连呻吟声都弱了几分。他们自幼便听族中老人说起:三位人仙境仙人修士是赵家真正的底牌,平日里隐于后山灵脉深处,百年前曾以三人之力,硬撼大宗门的五位高阶仙人修士——控火的墨尘子能引地火焚天,火焰呈金色,温度高到可熔玄铁,所过之处草木皆成灰烬,连石头都能烧成岩浆;御水的凌虚子可召江河倒灌,水流凝而成冰,能冻住修士的灵力经脉,让对手动弹不得,曾将一整条大河冻成冰桥;炼毒的毒仙子更能以毒气笼罩百里,毒气呈淡紫色,触之则经脉腐蚀,连最顶级的解毒丹药都难以化解,中毒者往往在痛苦中死去。三人的神通在整个修真界都赫赫有名,是赵家立足百年、无人敢惹的底气。
任逍遥立于广场中央,白衣上的血点像落在雪地里的红梅,格外醒目,那是方才与赵家子弟交手时溅上的血。黑雾余烬粘在衣料上,是之前与邪剑仙对战时沾染的邪气残渣,黑色的碎屑中还带着淡淡的腥气,被山风一吹,簌簌落下,在空中打着旋儿,触到地面便化作青烟消散,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仿佛那邪恶的气息从未存在过。他抬眼望向赵家祖地后山的方向,那里的云层已开始扭曲,像被无形的手搅动,形成一个个旋转的气旋,空气中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空间波动——人仙境仙人修士的气息正以极快的速度逼近,那气息磅礴如山海,带着碾压性的威压,连周遭的灵气都变得滞涩,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连呼吸都觉得不畅,广场上的子弟们甚至忍不住弯下了腰,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他眉头微蹙,并非畏惧,只是不愿在此地纠缠。邪剑仙已除,但他的余孽和邪气还未清除,赵家的恩怨不过是旁枝末节,若与三位人仙境仙人修士硬拼,不仅会耽误清除邪剑仙老巢“万邪窟”残余邪气的正事——据说窟中还藏着邪剑仙炼制的邪器,那邪器能吸收天地邪气,一旦出世,会让方圆千里沦为人间地狱,后果不堪设想,还可能波及山下的村落——那些百姓手无缚鸡之力,一旦被战斗余波波及,便是灭顶之灾,这并非他所愿。
“想等援兵?”任逍遥的声音清冷如冰,没有一丝温度,目光扫过惊慌失措的赵家众人,那眼神里没有杀意,只有一种淡淡的疏离,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连赵烈的惨叫都未曾入耳。“今日暂留尔等性命,若再敢寻事,下次便不是断手那么简单。”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足尖在青石板上轻轻一点,身形骤然拔地而起,动作轻盈如鸿毛,没有带起一丝尘土。白衣在空中展开,像一朵被风托起的白莲,纯净无瑕,衣摆扫过地面时,带起几片被剑气斩断的草叶——草叶上还沾着淡淡的青色灵光,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飘落,触到赵家子弟的长矛杆时,竟让矛尖的幽绿毒光微微黯淡,连杆身的黑色雾气都消散了几分,仿佛被灵光净化。
赵烈见状,眼中的血丝瞬间暴涨,像蛛网般爬满眼白,连眼球都泛起了红紫色,看起来格外狰狞。他忍着断手的剧痛,左手死死捂住伤口,指缝间的血珠不断滴落,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滴答”声,在寂静的广场中格外清晰,却依旧嘶吼着扑向前,哪怕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口,疼得浑身发抖,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料:“拦住他!别让他跑了!他跑了,我们赵家的脸就丢尽了!以后在修真界再也抬不起头!”残存的赵家子弟被这声嘶吼唤醒,纷纷举起长矛,灵力疯狂注入矛杆——千年乌木制成的杆身泛着深沉的光泽,纹路间流淌着灵力,似有黑色雾气在其中游走,散发出淡淡的腥气,那是“腐心毒”的毒气;矛尖的“腐心毒”幽绿毒光骤然亮起,毒光中还夹杂着细小的黑色纹路,那是南疆瘴气与百种毒虫融合的痕迹,光是看着,便让人觉得心口发闷,头晕目眩,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数十道毒芒如毒蛇吐信,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同时射向空中的任逍遥,毒芒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腐蚀,留下淡淡的黑色轨迹,连广场上的青苔都被毒芒的气息熏得枯萎。八位族老也拼尽残余灵力,指尖凝结出一道道彩色锁链——红、黄、蓝、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锁链泛着幽光,每一节锁链上都刻着细小的符文,锁链表面还沾着细密的毒刺,毒刺上闪烁着黑色的光点,一旦触碰到皮肉,便能瞬间渗入经脉,腐蚀灵力,让修士连运功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毒素蔓延全身,最后痛苦死去。
任逍遥手腕翻转,逍遥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青色圆弧。剑弧泛着柔和却极具穿透力的灵光,像一轮初升的新月,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光晕中隐约可见山河虚影——那是逍遥剑意与天地灵气交融的迹象,带着自然的磅礴之力,仿佛能容纳山川湖海。“嗤嗤”声不绝于耳,毒芒被剑弧斩中,瞬间化作缕缕青烟,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那是“腐心毒”被灵光净化的气息,闻者都忍不住皱眉,有的子弟甚至当场干呕起来,脸色变得惨白;彩色锁链的断口处,毒素被灵光包裹,迅速化作黑色的雾气消散,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他借势纵身,速度再提三分,身形在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青色残影——残影在空中停留片刻,才缓缓消散,如流星般掠向祖地大门,连风都追不上他的脚步,衣摆带起的气流甚至吹动了广场边缘的落叶,让落叶打着旋儿飞向远方,落在墙外的草地上。
守门的两位仙人修士见状,脸色骤变——他们可是亲眼见过任逍遥破阵的威力,那柄剑斩碎金龙、斩断旗杆的画面还在眼前,此刻见他直奔大门而来,哪里敢怠慢。两人同时抬手,灵力如潮水般注入门前的石狮子,石狮子眼窝中原本幽蓝的符文瞬间亮起,符文流转如活物,像一条条蓝色的小蛇在眼眶里游动,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两道幽蓝色的光柱从石狮眼中射出,光柱粗如水桶,泛着冰冷的灵力波动,带着撕裂空气的声响,直逼任逍遥的后心。这是赵家祖地的最后一道防御,是用百年灵力滋养的符文秘术,寻常仙人修士触之即伤,就算是高阶修士也要暂避锋芒,不敢硬接。任逍遥却不闪不避,周身的逍遥剑意骤然暴涨,淡青色的灵光在他周身形成一道薄薄的护罩,护罩上还浮现出淡淡的云纹,那是天地灵气凝聚的痕迹,如水流般灵动,能化解大部分攻击。光柱撞在护罩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蓝色的光点不断溅落,像破碎的冰晶落在地上,瞬间便化作灵力消散,连一点烟尘都未曾留下。他身形未停,径直穿过大门,护罩上的灵光擦过门板时,竟将门板上雕刻的金龙震得微微颤动——赤金镶嵌的龙鳞脱落数片,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与门板上的红宝石相映,碎成一地奢华,衬得赵家此刻的狼狈愈发刺眼,连守门修士的脸色都变得惨白,握着法器的手开始颤抖。
此时,后山方向的灵力波动已愈发清晰,三道磅礴的气息如乌云般压向广场,连阳光都被遮去几分,天地间瞬间暗了下来,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空气中的灵气变得更加滞涩,甚至能看到灵气流动的轨迹——那是高阶修士逼近时,天地灵气随之动荡的迹象,连广场上的青石板都开始微微震动,缝隙里的尘土簌簌落下。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踏空而来,须发皆白,发丝用一根普通的木簪束起,木簪上泛着淡淡的灵光,显然也是件能滋养灵力的法器,常年佩戴能稳固修为。他手中握着一柄古朴的拂尘,拂尘丝是淡金色的,每一根丝线都像蕴含着天地灵气,稍一晃动,便带起阵阵灵风,灵风掠过地面,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落叶触到他周身的灵力,竟瞬间化作灰烬,连一点灰烬都未曾留下,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焚烧。正是赵家三位人仙境仙人修士之一的墨尘子,以控火神通闻名修真界,百年前曾引地火焚烧魔教营地,让十里之内寸草不生,连土壤都变成了焦黑色,从此“墨尘子”三个字便成了魔教的噩梦,一战成名,此后无人敢轻易招惹。他目光如电,扫过广场上的狼藉:断裂的旗杆、散落的长矛、满地的血渍,还有捂着断手惨叫的赵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的灵力骤然收紧,空气仿佛都被冻结,声音带着人仙境仙人修士特有的威压——那威压如大山压顶,让周围的子弟都忍不住低下了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触怒这位脾气火爆的供奉:“人呢?”
“往东边跑了!”赵烈捂着流血的伤口,指缝间的血珠不断滴落,在地面汇成蜿蜒的血溪,血溪顺着青石板的缝隙流淌,留下一道道暗红色的痕迹,像一条条细小的血蛇在地面游走。他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指着任逍遥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血丝,几乎要滴出血来:“供奉大人,一定要杀了他!他杀了我儿赵峰,让他尸骨无存!今日又毁我大阵、断我手臂,此仇不共戴天!若不杀他,我赵家日后在修真界再也抬不起头,百年基业就要毁在他手里了!”
墨尘子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屑与怒意,仿佛觉得赵家被一个年轻人逼到这般境地,是极大的耻辱。拂尘一甩,金色的丝线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丝线间还夹杂着淡淡的火星,落在地上便烧出细小的焦痕,青烟袅袅,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焦糊味。他身形化作一道流光,速度比任逍遥刚才还要快上几分——流光划过广场时,带起一阵狂风,吹得周围的子弟衣袍猎猎作响,有的人甚至被风吹得踉跄后退,差点摔倒在地,瞬间便掠过祖地大门,追向东方,连空中的飞鸟都被这股气流惊得四散而逃,不敢靠近。然而,当他追到祖地外的清风谷时,却只看到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淡淡剑意。那剑意带着天地灵气的包容之力,像一层薄纱,将任逍遥的气息彻底掩盖,连灵力波动都变得微弱难寻,仿佛从未有人经过。谷中只有微风拂过,吹动两侧的树木,树叶沙沙作响,卷起几片被剑气斩断的树叶,树叶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青色灵光,缓缓落在地上,触到地面的瞬间,灵光消散,树叶也化作了尘土,与谷中的泥土融为一体,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墨尘子立于云端,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的灵力因愤怒而剧烈波动,连周围的云层都被搅动得翻滚起来。他指尖掐诀,一道道金色符文在空中凝结,符文上还闪烁着细小的火星,温度极高,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灼热,连远处的草木都开始微微枯萎——那是他以控火神通催动的“焚天追踪术”,是他压箱底的追踪秘术,耗费了大量修为炼制而成,平日里就算是高阶仙人修士,只要留下一丝气息,便能被符文锁定,休想逃脱。可符文刚一触碰到那丝剑意,便像冰雪遇到烈日般迅速消融,连一点线索都留不下,仿佛那剑意本就与天地同源,无法追踪。“好一个逍遥剑意。”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忌惮,语气里带着不甘与愤怒,“竟能借天地灵气掩盖踪迹,这份修为,倒比传闻中还要厉害几分。”他望着东方连绵的群山——那里云雾缭绕,灵气充沛,山峰林立,山谷纵横,是绝佳的藏身之地,就算他想搜,也如同大海捞针,根本找不到方向。冷哼一声,他咬牙切齿地说:“今日暂且饶你,下次再遇,必让你葬身于此,让你知道我赵家供奉的厉害,让你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说罢,他只能转身返回赵家祖地,周身的灵力因愤怒而微微颤抖,金色的拂尘丝也因主人的情绪而躁动不安,只留下山谷中的微风,卷着几片残叶,在空荡的谷中打转,渐渐消散在山林深处,只留下山谷中的微风,卷着几片残叶,在空荡的谷中打转,渐渐消散在山林深处,连最后一点灵力波动都未曾留下。
而望云峰顶的任逍遥,似是察觉到了远方的气息消散,眼底最后一丝疏离也淡去,转而被坚定取代。他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摆,指尖触到剑鞘上温润的云纹,目光再次投向西方——那里的天际线隐约笼罩着一层淡黑色的雾气,正是“万邪窟”邪气外泄的征兆。
没有丝毫犹豫,他足尖再次点向青石,青色流光划破云层,速度较之前更胜几分。这一次,他的方向不再有迟疑,每一道流光掠过的轨迹,都朝着邪力最浓郁的远方延伸。沿途的灵鸟被这股纯净的剑意惊动,纷纷振翅随行,仿佛在为他引路;山间的灵草感受到灵气波动,叶片轻轻摇曳,似在无声送别。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他疾驰的身影上,白衣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宛如一道穿梭于天地间的青色闪电。赵家的恩怨、墨尘子的威胁,都已被他抛在身后,此刻他心中唯有一个念头——赶在邪晶碎裂之前,抵达万邪窟,清除所有邪气,护住山下千万百姓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