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拉无奈地扶住她略显丰腴的身体,撇撇嘴角,看到这种水平的舰队就要激动地晕过去,要是看到安全顾问公司里培训的特种兵,维也纳宫廷里的那群贵妇手里的嗅盐,估计不够用了。
温迪施格雷茨侯爵表情感慨,“如果奥地利的海军将来某天跟英法的舰队碰上了,都能与之一战,那我真是死都无憾了。”
茜茜转过头,笑着注视老侯爵矍铄的面容,保证道:“侯爵,会让你看到那一天的。”
“陛下,那臣下就等着看了。”温迪施格雷茨侯爵爽朗一笑,瞧了眼走在前方的皇帝陛下和费迪南德大公,礼节性地抬起胳膊。
茜茜笑眯眯地挽起他的胳膊,朝劳拉示意一眼,跟上前方的大部队,“侯爵,等回维也纳,让你看样好东西。”
她都迫不及待地要把她那辆纯手工打造的昂贵房车,拿出来显摆显摆了。
“陛下,劳拉小姐又给您捣鼓出神奇的新玩意了。”老侯爵见怪不怪地调侃,“可别像上次的飞艇。皇帝陛下的怒火,臣下一把年纪了,经受不住那。”
茜茜一窘,面颊微红地小声辩解,“那次纯属意外,不是故意的。”
“这次,弗兰茨他会在旁边监督,绝对安全可靠。”
她最后一句话引起老侯爵的警觉,眉头一拧,试探着问,“陛下,您该不会又弄什么危险的新玩意了吧?”
“没啊!”茜茜坚决予以否认,“就是一辆汽车,是柴油机的,不是那种笨笨的蒸汽机。”说着,她转过头,问紧跟在身后的劳拉,“劳拉小姐,我记得你有那辆房车的照片,有带在身边吗?拿出来给我证明下,房车很安全,我没说谎。”
劳拉一愣,回答,“在身边,我这就给侯爵拿。”说着,她松开扶住贝莱加尔德夫人的双手,从她媲美机器猫口袋的围裙口袋里掏出一本万能记事本,取出夹在中间的几张黑白照,递给饶有兴趣的老侯爵。
望着照片上精致奢华类似于马车的加长型房车,老侯爵惊讶地睁大双眼,“我的上帝!这就是陛下您要给我看的新玩意。”
“侯爵,等回去了,我们一块坐着去游维也纳城。”茜茜得意地邀请。
“请一定要带上皇帝陛下,不然臣下就算不要这颗脑袋了,也不敢跟陛下您共游维也纳城。”看到照片上的实物,心口剧烈跳动的心脏安稳下来,老侯爵开起玩笑。
茜茜嘻嘻一笑,突然抬起胳膊,招招手,扯高嗓门大声呼喊,“弗兰茨,侯爵说,等回维也纳,要跟我们一起去巡视改造中的维也纳旧城。”
“陛下,您这是偷换概念。”老侯爵小声抗议。
弗兰茨皇帝听到她的喊声,连忙回过身体,不小心瞥见温迪施格雷茨侯爵忧愁的老脸,脸上的笑容更胜,“侯爵,很高兴你的加入。”
“陛下,臣下十分高兴接受您和皇后陛下的邀请。”老侯爵露出苦瓜笑容,眼神却十分注意脚下的步子,小心翼翼地扶住单手提起裙摆的茜茜,引导她踩着上船的专用木质楼梯,一步步踏上军舰的甲板。
“陛下,放心,这楼梯结实着呢。”老侯爵出声安抚,“您看皇帝陛下,大公殿下那么壮实的身材,走在上面都稳稳当当,如履平地。”
茜茜闻言,“噗”地笑起来,“侯爵,你也不差。”
上了军舰,茜茜努力提起兴趣,寸步不离地陪伴着“心爱”的丈夫身边,一起参观舰长室,火炮室,士兵的宿舍,餐厅,仓库等。
每到一地,她都会好奇地问,费迪南德大公兴致高涨地为她详细解释它们的功用,看到她伪装出来的三好学生模样,劳拉偏过头,抿紧嘴角,竭力控制体内快要爆笑出来的情绪。
弗兰茨皇帝没在意妻子和兄弟的亲密,此刻他的注意力全在军舰上,负责接待他的冯特格特霍夫指挥官,耐心地解答皇帝陛下提出的所有疑问,并陪他登上瞭望台,用望远镜瞭望周围的海面。
贝莱加尔德夫人一上军舰,立即头昏眼花,趴在栏杆上,对着大海狂吐不已,劳拉没法子,瞟了眼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费迪南德大公,再看看自家毫无所觉的主人,无声地叹口气,说了声“抱歉,夫人”度极快地掏出一瓶喷雾剂,对准贝莱加尔德夫人的脸一喷,顺势扶住她软绵绵倒下的身体。
茜茜回头,看到劳拉扶住贝莱加尔德夫人的一幕,禁不住着急地提裙奔过去,“劳拉小姐,夫人她怎么了?”
“晕船。”劳拉的回答简洁明了。
费迪南德大公连忙殷勤地问要不要去他的休息室里暂歇?副官尤金上校翻翻眼皮,紧随其后,极其热情地贡献出自己的休息室,供晕船的贝莱加尔德夫人休息。
站在窗户口,微腥的海风拂过脸颊,茜茜嘴角轻弯,愉悦的心情一如波浪起伏的蓝色海面。二元君主立宪制,提前进入历史,匈牙利激进党针对奥地利皇室的刺杀活动,也会暂时告一段落。起码,在安德拉希伯爵死之前,匈牙利不会出现任何想要独立的主张。
“陛下,您在看什么?”费迪南德大公端了两杯热咖啡,靠到窗户的另一边,将其中一杯递给转过身来的茜茜。
接过费迪南德大公送上的热咖啡,茜茜轻声抱怨,“费迪南德,你都没参加你侄子侄女们的洗礼,就托人带礼物回来,太没诚意了!”
“茜茜,奥地利的海军给你的印象如何?”费迪南德大公笑笑,转而亲密地询问他引以为傲的事业。
茜茜尴尬一笑,喝了口咖啡,眼神都不敢跟费迪南德大公犀利的眸光相对。她真心不想打击某人高涨的热情。这支在十九世纪的欧洲称得上装备规模不错的舰队,不论是在劳拉眼里,还是在她这个并不擅长战斗的人眼里,只有一个字评价“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