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搭上去市区的列车,身后的风景被一一甩在地平线下,他一个人只身前往远方。
前方未有飞鸟,未有青峦,也未有烟囱人家,有的只是集中营升起的烽烟。
他游荡在马路中央,像个迷失的旅客。
集中营就在前方。
是的,他回来了。
刀口舔血的生活在等待着他。
就好像秃鹫在等待着地面上濒死的畜生,它们仿佛在歌唱‘死亡是件迟早的事’。
但无论如何,k觉得自己死在战场上要比死在alpha身下好的多,成为人肉盾牌也比成为安内基好得多。
总而言之,站着死好过跪着死,其实他挺感谢那个将他性别卡牌弄错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满足了他的愿望。
人在覆巢之下仅有的心愿就是能够体面地去死,以此可见和平真的太重要,他坐在列车上,望着窗外的废墟,想着。
他回去的不是时候,人们正在排队领午餐,他应该没有份了。
空旷的广场上,一群白鸽正在享用着包谷粒。周围是一排低矮的木房子,大约有三百多个,分别为劳作区,休息区,实验区,和灭绝区。
k凭借身份卡牌进入集中营的铁大门内,看守铁门的军官朝他扫了一眼,是熟悉的面孔啊。
整座集中营显示着肃穆压抑的氛围,大白天也没有什么人说话。即使在如此晴朗的天空下,这里也是笼罩在一种无边的凄凉和荒芜之中。
本来嘛,这里是牢房和灭绝大本营。
他从人群中出穿过,径直走到了行政大厅里。
他需要给他的长官报告,他回来了。
长官是个年轻的女alpha,长得很漂亮,就是个子矮了点,名叫莫桑娜。
k跟她讲话时一定要低下脑袋才能看得到她的眼睛。
她穿着整齐的墨绿色军装正在写着什么东西,整个人都很精神。
“有一份从基地总部发过来的邮件说你失踪时正在接受治疗,是这样吗。”
“是的,长官。”k垂眸从容回答。
莫桑娜没有为难他,她放下手中的笔,单手一指:“去隔壁房间领一支新武器,既然还可以战斗,那就抱着枪迅速投入战场。”
k向她九十度鞠躬,然后转身去了隔壁。
伊莉亚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真的使集中营没有找他的麻烦。
他重新领了一杆枪,集中营给战士们人均配发的那种,他已经用这款枪作战过一年了,驾轻就熟。
回到他睡觉的木屋,里面除了木架子和泥巴外什么都没有。他们的床铺分为上中下三层,周围是红砖堆砌的隔离墙,这个不到一百平的木屋里足足塞了五百个人。
冬天的时候睡下铺的就很惨了,地板会被积雪冻住,结冰或起霜。
幸运的是,他们还拥有窗户,外面能看到瞭望塔还有绵延无尽的铁丝网。
和唯一用来取暖的阳光。
k把枪放在了枕头上方。
明天一早哨声吹响,他就得拿着它去打丧尸。
就在他刚坐下来想要休息的时候,集中营里的钟声敲响了,这意味着他们该做礼拜了。
是的,在惨无人道的集中营里他们还被迫信奉上帝,没有比这件事更加讽刺的了。
“嘿,兄弟,你这么多天都去哪了,他们以为你死了。”p31拍着k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