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宫门,下一刻宫门在池七殊的身后落匙。
周公公双股战战,看到池七殊的那一刻简直喜极而泣!
“谈公子,您总算……”
话刚开口,周公公惊讶地发现谈公子居然在陛下的寝居外跪了下来。
“谈公子,您怎么跪下了?”
周公公连忙跑过来就要将池七殊扶起,池七殊却缓慢而坚定地将周公公的手拂开。
周公公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谈公子?”
池七殊目视前方,说道:“周公公,你去伺候陛下吧,我要向陛下请罪。”
周公公无奈,只能招呼着自己的干儿子照顾着谈公子,别让人冷着了。
而池七殊谢绝了周公公的好意,此刻的他顽固的犹如酸腐,却也让周公公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从日头落山跪到日头重又升起,池七殊一动未动,膝盖上早已没了知觉,周公公焦急地跑出来好几趟,后来偷偷让干儿子在池七殊的膝盖下方加了好几层的垫子。
池七殊并未拒绝。
就这样一直熬到了屋里传来了衍砚的声音。
听到衍砚的怒吼,虽然周公公还未出来传召他,但他已经准备起身进殿。
只是站起时,麻木的膝盖如同蚂蚁啃噬骨髓般,他眼前猛然发黑,恶心的感觉已经涌上心头。
旁边的小太监连忙上前扶住了池七殊,此时一直在偏殿候着的御医们提着医药箱匆匆从池七殊身边跑过。
池七殊缓了一会儿,眼前遮挡了视线的黑幕才渐渐散去,池七殊摆了摆手,推开小太监,自己艰难地站在地上熟悉着膝盖上的疼痛。
“谈公子,您脸色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小太监实在不理解这位谈公子为何自找罪受,陛下之前还未醒来,即使认罪,又没人看着,何必跪了整整一日一夜呢?
池七殊轻笑,“体位性低血压,没事。”
“啊?”小太监没听懂。
转头看了小太监一眼,池七殊的笑容轻松,这让小太监呆了一呆,他在宫中这么久,从未见谈公子笑的如此毫无芥蒂。
以前的谈公子也总是带笑,但是那种笑容过于傲气,让小太监不敢靠近。
“你不用扶我了,忙你的去吧。”池七殊说。
正在这时候,周公公一头冷汗地撞开门滚了出来,他懵了片刻立马发现了池七殊,“谈,谈公子,陛下宣召!”
池七殊闻言点点头,试探着自己往前挪动了两步,麻木之后的剧痛立马袭击了神经,他身形摇晃了一下,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小太监下意识去扶。
周公公已经尖叫了起来,“让他自己走!”
池七殊似笑非笑,抬头瞥了眼一脸惊吓及厌恶的周公公,已经明白了什么。
他重又拂开小太监的手,挺直了腰,即使膝盖让他眼前发昏,他依然一步一步进了寝殿。
因为衍砚刚刚醒来,寝殿内还很灰暗,里面没有一个人,周公公也不敢进来,直接在他的后面关上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