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砚不置可否,上去对着树就踹了一脚,树上的池七殊一惊,连忙用双手抱住了树干,手里的鱼食扑朔朔落了下来,糊了衍砚一脸。
池七殊惊魂未定,伸头往下看找找发生了什么事,等看到衍砚狼狈的样子后,立马乐了。
该,让你踹树!
崔忠升吓了一跳,见陛下的皇冠当中似乎落了不少鱼食,陛下一抬头,还能落下一两粒。
“大胆!”崔忠升一边跑上去想要帮衍砚整理衣冠,一边怒喝,“陛下面前居然如此放肆!”
池七殊抱着树从上往下观察局势,却并不下来,闻言他扭过头,心里有些不服气,“明明是你们突然跑过来……”
甩了甩头,衍砚伸手推开崔忠升,退后两步抬头看依然抱着树的池七殊,勾了勾手指,“下来,不然朕找人砍了这树。”
“陛下找我有事?”
池七殊从小就讨厌宫里的那套,所以宫里举行宫宴的时候他是能推就推,谈夫人也宠着他,不拘着他学习宫里的礼仪,倒是让他看上去平添了几分天真无邪。
崔忠升却不同,他自小就对皇权耳濡目染,此刻看池七殊如此没有规矩,他心里就一阵怒火。
但衍砚明显没有将池七殊的不敬放在心里,他也是野路子上来的,当上了皇帝后身后一堆人告诉他这不合规矩那不合祖制,如果不是还有理智,他早就把人统统拉出去砍了。
“整日游手好闲,无不无聊?”衍砚问。
池七殊探头看了衍砚一眼,“陛下让我出宫了?”
出宫?
衍砚笑的奸诈,他摇了摇头,“朕给你找了件好玩的事情。”
所以好玩的事情就是批阅奏折?
池七殊虎着一张脸,跪坐在衍砚特地在旁边为他设立的一个小桌案后面,上面堆满了奏折。
拿起毛笔沾满笔墨,池七殊半天没想明白,将毛笔往桌上一拍,气愤道:“奏折怎能如此随便给别人看,更何况我还是大肖的人!”
衍砚坐没坐相,斜靠在座位上,手里翻看着军情,闻言抬了抬眼皮,“如果嘴不严实,朕砍了你就是。”
池七殊,“……”
愤愤地拿起最上面的奏折,翻开看了两眼,上面的字简直辣眼睛!
勉强看了三行,池七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情沉重地将奏折放在桌案上,他起身,整理了整理衣服,在衍砚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嗯?”衍砚眼神示意,带着疑惑。
“陛下,奏折上的字……”池七殊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太难看了!”
字大如斗,缺笔少划!
衍砚闻言少见的有些难为情,他咳了两声,“虽然难看,但是大体的意思应该能看懂。”
连蒙带猜,那些打仗的将士应该也不会什么太深入的词汇,所以猜的话……
大概也是管用的。
池七殊闻言怒了,他磨了磨牙,“军情关乎一场战役的成败,怎么能靠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