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郭兆禀报事情的时候,池七殊在大殿当中站的就有些无聊了。
前些日子估计发力太猛,导致现在谁都不敢过来招他惹他,以至于连个怼人的机会都没有。
大臣们将开设恩科的事情还能议论个一二三四五六七,听的池七殊忍不住露出讥讽的笑容。
他在这个位面的原身本身是一个极为合格的纨绔,文不成武不就,性格上还有几分张杨,但是池七殊思前想后,如果他继续原身那纨绔的性格,少不了要多挨几顿削。
所以他将张杨的性格保留,只不过将这份张杨包裹在了才华横溢之外,这样他挨削的风险没了,还能获得别人的尊重。
在大殿当中,内忧尚未解除,外患逼近家门,大臣们还能斗得你死我活,他也就不客气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敢问司大人,你极力推崇推举,那到时候推举制代替了科举制,您所推举的人与您又有何种关系?”
大家都知道推举制是要推举自己的学生或者姻亲,本来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但是却有个二愣子居然在朝堂上问了出来!如果是别人,司大人还能辩驳一二。
比如为了国家社稷、比如熟识之人的能力更能放心,再比如推举制废除了科举繁杂的科考取士时间,可以立即走马上任。
当然,之前他也一直这么跟支持科举制的大臣们这么撕的。
可是当他对上池七殊似笑非笑的眼神时,他立马惊醒,瞅这谈家小公子阴险的笑容,似乎正等着他去反驳?
这想法迅速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令他虎躯一震!
不好,差点上这臭小子的当!
于是,本来斗志昂扬的司大人,矜持地略一沉吟,回答道:“自然是推举对陛下有用之人,能者为其位,做其事,岂不善哉?”
池七殊不在意地摆摆手,他出列,干脆直接面对司大人,“司大人何必答非所问?我所问的问题是,司大人将要推举之人,姓甚,名谁?与司大人又有何种关系?”
看着司大人面色渐渐沉郁,却不回答,他的视线扫过大殿内的每个人,那声音听着就让人想要打他,“或者哪位大人能够回答在下,你们所推举之人的姓名?”
一时间大殿内鸦雀无声,直至大殿之上的至尊之者抚掌大笑。
“不错,谈公子所说正是朕想问,推举制朕可以应允,但必须要将你们所推举之人整理出一份名单,写成奏折呈报上来。”
正当支持科举制的大臣们脸上现出失望之色时,不料衍砚话音一转,他看向池七殊的目光隐现笑意,“至于科举制度,由王大人亲自负责,毕竟,朕也想要选出自己嫡亲的大臣。”
这话一出,本来支持推举制的大臣们瑟瑟发抖,本来有些小心思的人此时也决定夹着尾巴做人,等看看风向再说。
该商议的事情暂时商议毕,待大臣们都退出去后,衍砚从龙案之后走了下来,他站在池七殊身边,低头打量这位谈家满身骂名的小公子。
池七殊抬头乜了衍砚一眼,“陛下好手段,自己坐在那里当好人,却把我当成了冲锋陷阵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