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赵锐轻笑,“不过最近可能不行,最近我实在太忙,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再约吧。”
我艰难的咽一口唾沫,刹那明白赵锐为什么如此晾我,也许正如他所说,他已经等了十年,他不在乎再等,但他知道,我等不起。
他和他背后的人,早把我的一举一动,一步不差的算计好了。
和工于心计的人交往,真是可怕。
我只有顺着他的算计,一步步走下去。
所以我说:“既然你忙,那我们就趁今晚这个机会,见见好了。”
“这最好不过了。”他又是一笑,“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我自己过来。”我说。
“那晚上见,回头我把约会地点发到你手机上。”
“晚上见。”
挂了赵锐电话,我出神了很久,心里如此惴惴,竟有种赴鸿门宴的感觉。我知道赵锐这次,绝不会是单纯的老同学见面,以他现在的行事风格,会在这场饭局上,给我怎样的惊喜,还真不好说。
我想了很久,没想出个所以然,便收了笔和字帖,朝洛园的小湖走去。
湖边,一个风姿绝伦的男人,正悠然的垂杆钓鱼,他绝美的脸上,有着一种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的超然。
可真会享受。
我想起他说的一句话:“一只老鸟对小鸟最好的呵护,便是让它自己去飞,因为自然界的风雨,并不是它一己之力所能左右。”
他倒是想明白了。
可他却哪里知道,那只小鸟,懵懵懂懂的在风雨中扑棱着翅膀的时候,是多么惶惑,多么担忧,甚至,多么惊惧。
是不是有点揠苗助长的嫌疑。
我走到那个男人身边,依偎着他,唇微微撅起,带着点抱怨的语气,说:“晚上赵锐约了我。”
“哦。”
“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那你去就是。”
“可我觉得他不安好心。”
男人微笑着看我,说:“你就安了好心?”
我老老实实摇头,说:“我猜不透他的用意。”
“去了不就知道?”
“嗯。”我闷闷的。
男人见我如此,不再和我说话,只是认真的盯着湖面,过了好一会,才悠悠的说:“子秋,你还是要学会安静的等待,否则,你会觉得很累,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撑不下来。其实,你现在的状况,就如此时钓鱼的我,除了静等,其他任何一个动作,不仅帮不上忙,还会适得其反,影响鱼儿上钩。”
我郁郁的听着,终于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或许,在人成长的过程中,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尽力做到收放自如,也是必不可少的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