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暂时不用想了,新的风暴已经来临。
唐染深吸一口气,捋了一下思路,飞快地说:“是这样的老师,我在英语老师办公室里改完作文,突然感觉胃不大舒服,回来喝了点热水然后去了趟厕所,从厕所出来刚好发现晕倒在洗手台旁边的元澈同学,我赶紧把他扶起来送到校医室,看完病又急急忙忙地赶回来上课了。”
冯志中:“……”
金罗在心里默默地给他点了个赞。
冯志中看着他们问:“元澈怎么了?”
元澈:“低血糖。”
唐染同时说:“低血糖。”
秦朔在心里流着泪为他俩的同步率点了个赞。
冯志中没再接着问,说了句:“都进来。”
他讲了一会儿课,布置下去一道题让学生们做,自己走到讲台一侧,弯下腰低声问元澈:“没事吧?早晨是不是没吃饭?”
元澈被老冯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不太自在:“……嗯,现在没事了。”
冯志中把手伸进西裤口袋掏了一会儿,掏了两颗奶糖出来,悄悄地往元澈桌子上一放,说:“要是还觉得头晕,吃颗糖能好点。”
有人说,平时不发脾气的人偶尔发一次脾气,效果比经常发脾气的暴躁老哥还要吓人;这句话放到老冯身上,就变成了“平时经常发脾气的暴躁老哥偶尔温柔一次,效果比平时温柔的人偶尔发一次脾气还要吓人”。
元澈:“……谢谢老师。”
两个人声音都很低,但无心做题且听力灵敏的唐染还是尽收“耳”底,并表示:“老师,我也想吃。”
冯志中瞪了他一眼:“你吃什么吃!写你的题!”
……
课后。
唐染:“谁来给我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厕所和英语老师办公室里?”
秦朔:“老冯离上课还有两分钟的时候就来教室了,看你没在位上,问我你哪去了……我他妈哪知道你哪去了,只好给他诌了个地方。”
唐染“嘶”了一声:“你咋这么会诌呢?”
秦朔委屈道:“英语老师办公室离教室最远啊!我估摸着你上课之前回不来,不得编个安全点的地方。”
唐染转向丁一凡:“那我的胃又是怎么回事?”
丁一凡:“……老冯问他的时候我哪听见了啊,他走到我旁边一拍我,还把我吓了个哆嗦。唐总,我可是好心好意帮你打掩护的啊,你你你不要伤我的心。”
金罗讪笑:“那个,我回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老冯已经问过他们了啊,还特么有两个答案……”
唐染:“……行了,我谢谢你们。”
任语真走过来问唐染:“那个谁,又交代什么了吗?”
“也没什么,”唐染说,“就是胡瑞晚上可能把他关到宿舍外面,看见了记得收留一下。”
说完又问秦朔,“你今天晚上还是不住校?”
秦朔:“不住。”
唐染自然而然地问道:“办了住校怎么还天天往家跑?”
秦朔抿了抿嘴,不太顺畅地说:“不怎么……就是没那么想住了。过几天可能就办退宿。”
唐染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错乱,就在上个学期,秦朔同志还表示过想脱离走读,争取住校,摆脱管制,拥抱自由的强烈意愿。
男人,果然是鳝变的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