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平时明里暗里给桓乐使绊子也少了几分明面上的维护。
念云更加沉默稳重,只是差事多,早出晚归,白天做事,晚上回来便指导桓乐制作旁囊和刺绣,可惜偏偏这两日,她晚上也要值夜,回来时桓乐多数已等不及睡着了。
寂寞手残的桓乐只好化悲愤为食欲,几日下来,小肚子都鼓鼓了,脸上也有了肉,气色不再如之前那样苍白。
刺绣本就是个慢功夫,虽然是最简单的轮廓绣绣法,但是要好看,针脚一定要密,线的松紧程度要恰如其分,都是在日常闺阁中慢慢练出来的水磨工夫,非一蹴而就。
旁囊的滚边和络子都做好了。
现在差的还是刺绣。
“杏花枝,要水纹,要两只鸟。”她念着,打了个哈欠,瞪着眼睛继续绣,“鸟,鸟,姐姐我给你个鸟。”
最后一天的时限到来了,桓乐大早上还在睡觉的时候,被念云推醒。
她眼睛红红,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给你。”
桓乐感动抓过来,压低了声音:”念云姐姐,啊,我最爱你了。“
念云抿嘴低声笑:“以前倒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
她的嗓子用了药之后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有些嘶哑,大夫说只要好好保养,以后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桓乐所有的懊恼顿时都没了,眉眼都皱起来,像一只笑起来的土拨鼠。
她笑道一半转过头,正好看见心柔的被窝动了动,不动声色收起了荷包。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桓乐在被窝摸着念云绣的荷包,陡然生出惭愧感,她费了半天劲绣了几多花,几条水纹,以及飘在上面的水鸭。
本觉得可以勉强当十字绣的水平交差。
但是一看念云的,摇曳的杏枝,碧水一针一线,上面两只交~颈的鸳鸯,栩栩如生。
——等等,鸳鸯,她又不是送给情郎,是送给顶头上司啊。人家要两个鸟,送个鸭子都勉强,送个鸳鸯,只怕会被当妄想过度的癞□□的直接发作了。
一早上心柔都没怎么聒噪。桓乐留心看她,果真又偷偷用了胭脂,头发也重新梳过。便知道,小蹄子静悄悄,必定要作妖。
外间今日难得阳光好得很,宅了这几天,桓乐浑身难受,便索性要轮休的喜枝帮忙,将凳子搬出去,仔仔细细洗了个头。
到了这里,最不习惯的便是洗头,大家好像生怕头发不够油似的,还动不动往头发上抹桂花油。
等她洗完了头,又在草地上晒了一会头发。头发刚刚半干,传话的云达就来了。
“王子要见你。”她原本没什么表情,待看清桓乐时,意外的神色一闪而过。
桓乐早有准备,麻溜回房,她不会那些复杂的头发梳理,三下两下将长长的头发绑了两个麻花辫,然后风一般出来。
绕过□□和抄手游廊,又走过月墙,便到了。
十日没见,这厮倒是好像瘦了些。
桓乐恭恭敬敬等在书房外。
然后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