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过来。”
桓乐愣了愣,复陆珩头也不回道:“替我卸甲。”
桓乐忙走过去,复陆珩已去掉斗篷脱去肩甲,露出里面的衬衣,他的衬衣和其他人红色不同,是黑色的,但是稍稍靠近,便可以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待桓乐走近,他伸出手来,让她帮手解开腕甲。
和她微凉的手指不同,他的手掌温暖近乎灼热。桓乐低头取下腕甲,手上轻松后,复陆珩随手拿刀割开碍事的衣袖,桓乐这才看到,他结实的手臂上都是新伤旧痕,有的已和布料隐隐粘连,不由心头一紧。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扫过她,少女眉间微蹙,这回是个硬仗,背上、身上的伤更多。
“去拿药箱,等下上药。”他说罢站起来,起身向屏风处走去。
衣衫脱落声,桓乐呼了口气,很快便是水花声,浇水的声音,安静的在房间来回回荡。
但从头到尾,屏风里面的复陆珩都没有叫她。
桓乐站在外面,渐渐心跳平静,从开始不知道在瞎紧张个啥到渐渐感到有些可惜,好歹也是见过3DIMAX一百八十度花美男加硬汉款式的,这样的好身材,顶配男模,而且长得这样好。心虚什么。
就算——真的帮他洗个澡搓个澡,几眼就回本,还不知道谁和谁吃亏呢。
从吃亏这两个字,突然无限遐想出种种可能,桓乐感到耳朵有些发烧。
就在这时,屏风后突然传来复陆珩的声音:“阿乐。”
桓乐条件反射差点立正:“到。”
里面轻轻咳了一声:“替我将衣裳拿来。”
桓乐转头,这才看到方才拿进来的衣服还放在进门的玄关处,复陆珩进去时也没有带。
她过去捧了衣服,然后故作镇定走过去,像个称职的侍女一样站在屏风旁:“王子,请更衣。”
复陆珩有些无奈:“你站那么远,我的手能够着么?”
桓乐往前挪两步:“是。”
“你害羞什么?”复陆珩靠在浴桶,好整以暇抬头看她。
不知道你哪个眼睛看到我害羞。桓乐轻声咳嗽一下,尽量显出一副见了世面的职业姿态。
淡定,凛然,端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甚至带着恰到好处的微微笑。
然后复陆珩从水中站了起来。然后抬起长腿迈了出来。
……我的娘。
桓乐差点跳起来,几乎条件反射迅速一百八十度甩头,脖子太用劲,差点没把头摔下来。
咚的一声,因为太用力,她盘着头发的发簪从头上也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