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族人不思进取,都是只会坐吃山空的酒囊饭袋,渐渐落魄。
安王妃入安王府后,还有白氏的人腆着脸来求一个荣华,奴颜媚骨的扯什么亲戚关系,被安王派人拿大棒子赶出了洛阳城。
之后十几年都没有白氏的人敢来攀亲戚,王妃更是从不提白氏一族。
十几年不曾来往,现在忽然就要回去省亲,省亲也就罢了,还结交了一位知己好友,一回洛阳城就开始张罗待客,要把人接到王府来小住数月,这才有了她们今日的忙碌。
床头的婢女面色一白:“王妃一向眼高于顶,洛阳城内有几位同辈的掌家娘子能入她的眼呀,你说这位贵客会不会又是一个……”她压低声音快速道:“又是一个‘安王妃’?”
床尾的婢女跟着抖了一下:“佛祖保佑,可千万别点我来泛音院伺候!”
床头婢女挑眉一笑,挤到她身边揶揄:“那好办,你也似红棉姐姐那样,在世子爷的院子扎根,谁也要不走,这样就不用怕了。”
床尾婢女脸一红:“你还打趣我,当心嬷嬷进来骂你。”
“嘀嘀咕咕在说什么!活儿都干完了吗?”嬷嬷的冷骂声会迟到,但绝不缺席。
两个婢女立马作鸟兽散。
……
当王府正在为迎接贵客而忙碌时,一辆挂着黄穗青灯的马车已经马蹄哒哒的行驶到了城门口。
如今正是春游的好时节,来往洛阳城的游人又极多,入城候审的退伍长长的延伸开来,就连车道审查也是大排长龙。
黄穗青灯马车并未跟着去排队,而是将车停在边上不碍着行人的位置。
车夫跳下车,对车内到:“仆去寻接车之人,请娘子和女郎稍候。”
车内传出一个成年女人的声音:“快去吧。”
待车夫远去,自车内伸出一只手来。
那手素白娇嫩,纤长笔直,食指上戴着一枚嵌了珍珠的金戒子,珍珠圆润光亮无瑕,粉中隐约透着金色,是天然形成,难得的珍品。
车帘子后钻出一个身姿玲珑的少女,一手撩帘子,一手提裙子,麻利轻盈的跳下马车。
双脚落地,飞起的尘土落下时沾染在了金线刺绣的绣鞋上,她也全然不在意,放下裙摆,满脸新奇的打量着眼前的景观。
正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时节,杨柳飞絮,映衬着碧蓝的天色,犹如一场晴空雪景。
少女站在车前的身姿纤长,长发如瀑垂在身后,时不时的被风撩起一两缕,长长的衣裙系带随风纷飞,恨不能与青丝一同玩耍。
少女满眼的激动亢奋,收在广袖中的粉拳头紧紧握住,仿佛是在下一个了不起的决心,谋一个志在必得的目的;又似一个整装待发的女将军,即将去攻克最厉害的敌人。
那神采飞扬灵动可人的模样,比复苏的万物更显春日生机。
忽的,她的目光慢慢望向漫天飞絮,微翘的唇角渐渐失去了弧度。
下一刻,她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震得身子微弓,脑门发胀——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