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b的,”陆小宁推开车门,“底盘、分动箱、油箱,全包了。一寸厚的钢板。”
“这Fox减震调过吗?看着行程够吓人的。”另一个声音插进来。
“调过了,”陆小宁点头,“压缩回弹都根据车重和常用工况精细调校过。”
“怎么,这全套改的,过来砸场子的?”一圈人里,一个打头模样的,摸着防滚,笑道,“听口音,不是燕京的?”
“长安。”陆小宁解释,“郭哥,郭强介绍我们过来的,说这边场地野。”
“郭强?”这人挑了挑眉,脸上紧绷的线条瞬间松弛下来,露出一口被烟熏得微黄的牙,瞅了瞅陆小宁那张白净,好看的有些过分的脸上。
“早说啊,郭儿朋友就是咱自己人!来来来,里边儿请!嗨!那没说的,都自己人!”他大手一挥,驱散了围观者一点无形的隔阂,“你这也是在他那改的?”
“是,都是在他那改的。”
“怪不得,那小子出手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得,都是祸害泥巴的苦哈哈,甭客气,场子随便玩,瞧见没,就那大坡。。。。”
男人大拇指朝北边猛地一翘,黄昏光线下,一道黄土墙似的陡坡斜插上去,坡顶几乎擦着变暗的天色。
“今儿个还没开张呢,都栽了,有兴趣么,回头大伙儿给你叫好。”
瞧见坡面上全是深浅不一、杂乱无章的车轮印,像被无数只巨爪狠狠挠过。马闯的眼刷地亮了,嘿嘿一笑:“那我得试试。”
“试试?”众人瞧着一脸兴奋,跃跃欲试的马大姐,“AUV,敢情,还是女战士,得,那更得给加油了。”
“就是,诶,美女,有谱没?”
马大姐下巴一扬,“有谱没谱一会儿看。那什么,几位,平时都咋玩的?”
“喏,瞧见没,打这儿,一圈,碎石,泥坑,单边,三连坡。。。。。最后这个大坡。”
有人给指着介绍。
马大姐瞅了瞅,心里有了数,“得嘞,我先给车热热身。”
说完,走到红马前。
弯下腰,攥紧的拳头在四条巨大的轮胎侧壁依次用力捶了几下,指关节感受着橡胶坚韧的反馈和内部充盈的气压。
接着,抓住ARb侧杠稳固的车身,身体向下一沉,单膝点地,扫过底盘下方那些关键的接合部的球头、转向拉杆、传动轴十字节。
确认没有松旷,没有异常的油渍,这才起身,手摸着有些发烫的引擎盖上,冲小陆来了句,“走,上车,姐带你溜一圈去。”
“哦,好。”
在众人目光里,红马低吼着碾入碎石区。
只不过马大姐没急着撒欢儿,脑袋微微探出车窗,视线在前方犬牙交错的水泥块和碎砖石间快速梭巡。
“左前轮两点位,有个坑角尖子朝上,避开,”嘴里念念叨叨,“右后悬收着点劲,准备碾过去那块平的。。。。”
陆小宁坐副驾绷着身子,听着车底哐哐当当,尖锐的石头在特制的胎壁挤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和碎裂声,橡胶味和金属摩擦的焦糊味混着飘进来。
马闯却稳得像老司机,左手把着粗壮的方向盘,车速不快,但异常精准。
右手不时迅速拨弄那个短行程的换挡杆,精确控制着油门,每一次颠簸都被Fox那几根粗壮的油桶似的避震给吃住了。
巧妙地利用车身重量转移和方向盘的微小修正,让沉重的车身在滑动的乱石堆里保持着一往无前的轨迹,避开了那些可能划伤昂贵轮胎侧壁的狰狞石刃。
车子像艘灵活的船,在乱石堆中划出,压出的一条果断而流畅的线。
“唷!这红马儿没尥蹶子,步点踩得挺正啊。减震行程够用,抓地也没问题,”等车子穿过碎石摊,马闯这才拍着方向盘,嘎嘎直乐,“比我们基地那几台老212、猎豹强到姥姥家了,小陆,钱没白花啊。”
刚才被颠儿的东倒西歪的陆小宁攥着门把手,嘀咕一句,“给你花的,你喜欢就行。”
“你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