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深这个人很内敛、深沉,尤舒分析过形形色色很多人,唯独看不透他,不可否认的是他人很绅士,对女朋友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尤舒也就随口一提,没往心里放,草草挂断了电话。
她找了一件相对比较厚的风衣套上,匆匆下楼。
远远就看见了大雪朦胧中的易明深,她加快步伐走到他跟前,最为瞩目的是他肩上那薄薄的一层积雪,她皱眉,“你怎么不去车里等啊?”这么冷的天,在外面等也是厉害。
易明深拧掉烟,放入其他垃圾中分类的垃圾桶中,诚然道,“为表诚意啊。”
尤舒总有种易明深寓意所指的感觉,她抿了下唇没接话,小手冻得颤颤抖抖的伸去拉副驾驶的车门,忽然横来的一只大手按住了副驾驶门,“坐后面。”
尤舒恍然明白,很多男士对副驾驶比较钟情,是女朋友专用位置,她抱歉的话还没说出口,易明深出声解释:“路上结冰了路滑,副驾驶不安全。”
尤舒没想到易明深考虑的是她的安全,微怔,随即扯了扯嘴角,“没关系,让你做我的司机过意不去。”
“能有机会做你的司机,是我的荣幸。”易明深转身开了后车座的门。
易明深看似随意而答,尤舒却感受到了郑重,她明澈的眼眸颤了颤,心都莫名被牵动了下。
偏偏易明深如无其事,他长臂散漫随意的搁在车门框上,瞧着尤舒,下颌冲她扬了扬,示意她过去。
尤舒没再矫情,斜身坐进后座,客套道谢,“谢谢。”
易明深是个很有生活情调的人,餐厅风格尤舒挺喜欢的,是一家本地餐厅。易明深对餐厅的特色菜很了解,点了不少,一口上海话讲的很标准。
“易先生是上海人?”当初尤舒只知道易明深外公外婆是上海人,具体她没多问。
“我母亲是上海人,父亲是北京人。”易明深一边解释一边添了一碗暖胃汤给她,“尝尝,这家暖胃汤不错。”
尤舒浅浅喝了一小口,味道很清爽,淡淡地山药味,很不错。
“怎么样?”他问。
“还不错。”她喜欢喝汤,但不怎么喝,怕胖。
易明深淡笑,“汤处理过,不油腻,小喝两碗没关系的。”
“哦。”尤舒有点儿窘,每次她在想什么似乎易明深都能够迅速了解。
“你大概是从小都生活在上海吧。”她是上海人,他知道,当时领证的资料上填写着的。
尤舒又喝了一小口汤,清澈的眸子暗了几分的回他,“嗯,我在外公外婆身边长大的。”
易明深凝着尤舒几秒,其他没多问,“我跟你情况差不多,我七岁之前都住上海,跟外公外婆一起,后来一直在国外。”
“哦哦哦。”尤舒没多问,毕竟不是一个圈子的,将来也不会有更多交集。
之后,易明深有电话进来,他看了一眼是牧南的,他跟尤舒讲,“我先出去接个电话,菜上了你先吃。”
“好的。”尤舒。
易明深接听完电话回来,尤舒专注的盯着手机看,他问,“在看什么?”
尤舒暂停了电视剧,摘下耳机,“看一部剧。”顿了一瞬又问,“易先生平时看剧么?”
易明深没回答她的话,反而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事情,片刻,“尤舒,我们现在算不算朋友?”
顶着一张结婚证的朋友,大概这个世界也只有他们这样的朋友吧
尤舒心里吐槽,还是点了点头。
易明深无奈笑了,这个世上跟自己老婆从做朋友开始,怕也只有他了。
他笑着,耐心的讲,“那你不觉着左一个易先生右一个尤小姐很别扭?”
尤舒还真没细想过称呼这个问题,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扯了个笑,“尊称,尊称。”
易明深沉吟一会,认真道:“在法律的角度来讲,我们算最亲密的关系,你有见过夫妻之间还有尊称一说?”
“……”尤舒差点呛到,竟无法反驳。
谁叫她找的律师出了意外,耽搁了人家离婚的时间,她没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