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思一听椒常的中策便连连摇头,拒绝道:“不行!我便是想徐徐图之,青鹿、岩羊、白牙三部怕是要抢我先锋之职,这到嘴的肥肉难道吐出来不成,下策呢!”
“下策我就不敢保证必胜了,洞主若要实施,椒某概不负责!如洞主要椒某负责,那便不说了!”椒常一说下策,当着众人的面嗓音顿时大了起来。
黑鳄兀思求胜心切,便拍着胸脯,一口气答应道:“行!你且说来!如果败了,主责在我,算不到你头上。”
“如此就行。”
椒常见黑鳄兀思当着众人拍胸脯保证,才继续用树枝指着蔽日谷战场示意图。
“诸夏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奇便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黑鳄兀思听椒常一扯道理,顿时头都大,什么鸡鸭狗屁的,便拍膝骂道:“你这叛夫,直接点!弯弯绕绕的,本洞主听不懂!”
椒常皱着眉头的看了一眼骂骂咧咧的黑鳄兀思,沉住气继续道:“兀思洞主你瞧好了,奇就是侧翼,你瞧瞧苍贼的侧翼在哪?”
“还能在哪,不就是那山和水……”
黑鳄兀思一说水字顿时恍然大悟,自己先前巨鳄旱地行舟,输得不冤枉,如走水路绕开防线,他的黑齿巨鳄便是如鱼得水,这些残余苍贼不足为道,想到这便拍膝道:“我当什么,走水路这不是我黑鳄部专长!”
“叛夫,下次说计策你得倒过来说,你的下策才是上策!”
诸位小洞主也是点头连连,觉得从水路进攻才是上策。
“艾扶传令下去,让全军走水路,等会便灭了此苍贼!”
“兀思洞主!且慢!容我把话说完!”椒常见这黑鳄兀思与诸小洞主急性子,阻止道:“兀思洞主你且听我说完再拿做决断。”
“你不是说走水路吗?我这不是按照你吩咐!”
“谬也!我没说不让你从水路进攻,只是一路进攻便会遭到箭矢压制,计策必须周全完备才能减少损失。”
“叛夫,你们苍贼就是弯弯绕绕的一肚子坏水,还有什么全给本洞主倒出来。”
“战阵之法必需正侧两面都要人推进,以分其箭矢,不然我军从水路也得死伤惨重!”
黑鳄兀思听椒常这般分析倒是沉默不语,他虽然莽撞,但不是傻子,虽不耻这叛夫为人,但这计策比起他们一向的猪突猛打确是周密详备。
经过椒常与诸位小洞主一番讨论,黑鳄兀思拍板采取分进合击战术,巨鳄竹排精兵走水路迂回侧翼,大军阵面依仗兵力优势全线持续强攻,配合侧翼水路歼灭鹤翼阵屏车首阵,如此一举荡平苍贼兵营。
战风起兮尘飞扬,金鼓擂兮阵若墙,鳄舟逆兮水兴涛,齐头攻兮势猖狂。
夜辟疆御剑远眺南荒黑鳄部两万五千大军的齐头并进攻势,黑齿巨鳄水路舟楫由黑鳄兀思亲自统领,鳄皮健蛮五千,左握藤牌,右持鳄齿之矛,背负投矛,半步蛮修五百余人,声势不小,中路大军由艾扶、哄南、囊丙、边莱四位小洞主统领,藤甲蛮军两万分为前后左右四阵,如泰山之势全线向夜氏鹤翼阵压来。
夜辟疆俯视两万五千黑鳄部大军,眸中精光犹如古井之水,不惊不波,好似一切都是习以为常,临万军之阵前而神色不变,他的胃口可不是眼前这区区两万五千的黑鳄氏蛮兵,而是四部都要悉数重创于蔽日谷内,以保蔽日谷十年无忧,这黑鳄部前军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夜辟疆取出传声符,与前阵后十六里转角处后阵的夜仲朔通话。
“二弟,霜氏的军阵地准备得如何?”
“兄长,伏击阵地大致准备完毕,深沟斜垒高筑,沟底至垒顶部间距三丈,上备有一丈圆草球,其外再挖堑壕数条,每隔五尺堆积柴草石漆,两翼山上布置十乘射声之乘,有床弩、抛石机、雷石滚木,河中有舟师,小翼六艘,中翼一艘,营垒中据守之甲士二十乘,你放心好了!击溃前军便会师于此。”
夜辟疆听闻霜氏另有舟师小翼六艘、中翼一艘,心中不由一喜,便对夜仲朔道:“仲朔将传声符与霜毋须师佐,我要向他借舟师一用。”
很快传音符另一头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拓宇兄,无恙呼!方才一战挫败南荒蛮军斩首三千而死伤不过百人,可为我霜氏在南服城惨败出了口恶气,我军上下听闻兄之捷报,无不欣喜若狂,一扫战败之颓废,今日有赖兄弟为我霜氏雪耻,待兄弟引蛮荒四部入瓮,大胜而归,弟将设薄酒以待,为兄请首功!”
“云髯兄如此客气,辟疆便不见外了,现在黑鳄氏前军两万五千余人水路并进,以犄角之势来犯,威胁我军侧翼,我想借你部舟师习流水之士,与我部舟师联合,一齐斩其一角。”
“无妨!无妨!拓宇兄能败军之际为我霜氏负重,区区舟师何足挂齿!”
“霜黎!听我军令带舟师前去会和,与夜氏共击来犯之敌。”
这时霜毋须身旁的身披黑犀合甲旅帅副将站了出来,向霜毋须劝道:“师佐!不可!这蔽日谷两边峭壁,谷中滩涂之地不易行军,如若将舟楫之师送人,如若南荒蛮军破阵杀来,我等岂不是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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