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不脱,长夏只好主动去亲裴曜,在唇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亲进来。”裴曜声音沙哑。
长夏摸他脑袋的手一顿,耳朵瞬间红透了。
两人唇贴着唇,裴曜大手在他背上一按,抱得更紧了些,催促不言而喻。
初秋的天依旧炎热。
窗外,不知哪棵树上,知了滋儿——滋儿嘶声竭力叫着。
等长夏脸上热意褪去,陈知买了肉和豆腐回来。
他总算有了由头推开裴曜,进灶房帮忙了。
晚饭十分丰盛。
一锅红烧肉飘香好几里,正是饭时,干一下午活,许多人腹中都饥饿,闻到后忍不住咽咽口水。
工匠坐在敞亮的院子里吃饭,桌上放了一碗红烧肉,肉块子多,汤汁红亮。
几个匠人吃得满嘴流油,肉吃完,馒头掰开,在里头一蘸,用另一片夹起来,吃着也很香。
这样一碗大荤,跟过年都差不多了。
狗馋得呜呜叫,一会儿又嗷嗷嚎起来。
灶房里,裴家人围了一桌,菜式和匠人们的一样,一大碗红烧肉,一碗小葱拌豆腐,一碗炒豇豆,一碗炒老黄瓜。
陈知夹了一块肥中带瘦的肉块,瘦的不柴,肥的不腻,很软和,在口中化开一样,这次总算做成了。
他笑着说:“这家的酱油吃着确实香。”
其他人都点头赞同。
酱油是裴曜从府城带回来的,价钱贵一点,好在贵有贵的道理,吃着浓香。
长夏一手抓馒头,一手夹了块肉,怕肉汁掉落,他将肉块底搁在馒头上,馒头也由此吸了咸香的肉汁。
裴曜吃完一个大馒头后,总算腾出口,说:“阿爹,红烧肉真香。”
“嗯。”长夏跟着重重点头,只是嘴里的馒头还没咽下去,说不出话。
陈知笑得见牙不见眼,说:“香就多吃,还有呢。”
窦金花和裴灶安牙口不好,但红烧肉一点都不费牙,浓厚的油脂那叫一个香,十分喜爱。
见人人都爱吃,陈知心里高兴。
前些年家里买不起肉,他不会做红烧的,这几年每年都杀一头猪,总是炖着吃炒着吃。
虽然也香,但他觉得还是要换换花样,就同村里交好的人学了学,今天总算出了师,做得分外好。
今天做得多,人人都吃了个饱足,其中裴曜吃的肉最多。
匠人那边也续了一些肉块,更多的还是肉汁。
窦金花用帕子擦擦嘴上的油,一边起身一边抿着嘴笑了笑,显然很高兴。
裴曜说了要带长夏去府城的事,裴家人都点头说好。
到日子后,早起吃了早食,长夏就和裴曜出了门。
长夏背着包袱,里头是自己一身衣裳和裴曜的两身,去了要住几天,总得换洗。
如今天热,干得快。
裴曜背着大竹筐,筐里有自家蒸的一口袋糙馒头,茄子、吊瓜、蒿菜和几根老黄瓜,还有几斤野澡珠子,省得在府城花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