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它奉命查探消息,如今四个月不归,即便回到魔域,也难免受主子责罚——到时候兴许会被派到前线去,早晚是个战死的命。与其如此,还不如不回去。
它的能力在魔界只是低等小魔,在人间却足以称雄称霸。猫将军本想着在这里做个逍遥域主,却不想今日遇到这样强的对手,心中暗叹:怎么这世上哪里都不太平?
陈长林见它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便嘲笑道:“你这野猫,还敢大言不惭自称将军,我看你定是败军之将、无能之辈。你靠着溜须拍马混到高位,如今虽是将军,却庸庸碌碌,在魔域混不下去了,就来欺负月亮村的普通人,是不是?”
“我不是……我没有!”黑猫气得反驳,可话刚要说出口,又咽了回去。
陈长林说的却是实情:它在魔域,确实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将军,连自己的部下都管不太住,更别说跟那些大领主斗了。
陈长林接着说道:“今日你遇到了本大爷,就是你的死期!你这小妖,受死吧!”
猫将军怒声说道:“无知小儿!本将军是魔族先锋!今日发现通往人界的时空缝隙,他日定引魔族大军荡平人间,到时候我看你还能嚣张几时!”
陈长林轻蔑道:“还想回去通风报信?今日就让你有去无回!”
说着,他双手握紧,掌心泛起淡淡的雷光。拳头带着风声,朝着黑猫打过去——这一拳要是打中,黑猫肯定得粉身碎骨。
那猫将军感知到陈长林力道蛮横,若是被他打中,不死也残废,于是只能用身法迂回躲避。
月亮祭坛上,黑风滚滚,浊雾弥漫。阿升等一众家仆远远看着,不知里面是何情形,不禁疑惑起来:以前祭台献祭,不管是牛羊还是别的牲畜,不消片刻就会变成一副白骨。
可今日都过了这么久,祭台上却黑雾弥漫,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形。
阿升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夜神爷爷大发慈悲,不肯吃了这小子?于是他在外面喊道:“夜神爷爷,您千万不要可怜他!他对您大不敬,说您是妖魔,您千万不要饶了他!”
阿升还想让夜神吃了长林,可他不知道,猫将军在黑雾里早已疲于奔命——反应慢一点,小命恐怕就要没了。那陈长林神勇无比,拳上蕴藏着澎湃之力,若是擦到一点皮儿,他只怕要魂飞魄散了。
猫将军见实在敌不过陈长林,知道自己无法招架对方的攻势,于是化作黑雾,逃到天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长林只能眼睁睁看着猫将军逃之夭夭。
那猫将军逃至上空,仍想蛊惑村民,沉重的低吼响彻天宇:“此乃不祥之人!他就是污染这里水源的人,他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给我烧死他!烧死他!”
阿升听闻陈长林是灾厄的元凶,当即率领家仆,高举火把,向他靠近。
陈长林向村民们大声喊道:“天上那妖魔只是一只野猫而已,你们都被它骗了!”
阿升听后愤怒地喊道:“你这小贼,竟然对夜神不敬!夜神爷爷说了,你是不祥之人,身上沾满邪祟,触怒了神明!应该烧死他!”
他的家仆也纷纷附和:“对!烧死他!烧死他!”
这些信奉夜神的人,很快就把陈长林团团围住。
其实这些村民远不是长林的对手,只是他不愿伤害这里的村民,更不希望他们被妖魔蒙蔽。于是他指天喊道:“你这妖魔,敢不敢现身,让大家瞧瞧你的真面目!”
那猫将军本就不是长林的对手,还妄想着在这里称霸一方,自然不肯显露真身,便设计蛊惑村民。
但见长林喊过之后,天上的黑雾逐渐降下,凝聚成一个影子——那影子模样苍老,看着十分孱弱。
陈长林当即打出一记蕴含雷霆之力的龙拳。那团黑影瞬间被烧成灰烬,里面似乎还传出老者的哀嚎声。
黑色幻影消失后,天空中突然劈下一道雷电,紧接着雷声大作,墨滴般的雨水从空中落下。
这雨水里掺杂着腥臭味:落在青草上,青草瞬间枯萎;滴在月亮树上,月亮树当即枯黄,树叶还被腐蚀出一个个孔洞。
月亮村的村民见到长林一拳“打死”个老人,紧接着天降异兆,还下了能腐蚀皮肤的黑雨,顿时陷入恐慌,纷纷哭喊:“夜神爷爷发怒了!”声音里满是绝望。
阿升大喊着:“都是这小子害的!只有烧死他,才能解除村里的灾厄,我们才能活命!快!点火!”说着就想将长林活活烧死,而躲在上空的猫将军则暗暗得意,想着若是烤熟了,或许会更美味。
就在阿升要烧死长林时,一位身穿红色婚服的女子冒雨而来,来人正是刘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