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生意兴隆,口味独特。
半夜吃麻辣烫的客人要么是加班回来的社畜,要么是打完牌的牌友。
也有一些看了午夜场电影、唱完歌儿的年轻人。
麻辣烫在外面摆了十张桌子。
太平街这种老街道有味道的地方就在于很有人气,有烟火味。
华画和喻侠正在挑选菜品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吵架声。
华画朝门外一看,发现是一个老年男人。
华画认识这个老人,经常在麻将馆看到他。
老人叫邹大光,大概五十多岁。
邹大光的嘴巴非常碎,说话的声音又大,所以麻将馆的人很难不注意到他。
华画不经意间听到过别人讨论他,知道他平常一个人住,靠打散工为生。
他从来不交电费,家里黑漆漆的。
每次手机充电都在麻将馆里充电,上厕所也在麻将馆上,甚至带着牙刷在麻将馆里刷牙。
打麻将似乎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实在没钱了,且没有人借他钱了,才出去打打工,做做苦力。
邹大光喜欢打牌,但是牌品不怎么样。
有几分钟没有胡牌,就骂爹骂娘。
今天输了钱就骂老天对他不公,又说好人没好报。
经常在麻将桌上借钱。
别人找他还钱的时候,他都说麻将桌上借的钱就在麻将桌上还,下次打牌时把欠账算在牌钱里。不要把生活中的借钱混淆在一起。
所以愿意借他钱的人越来越少。
邹大光脾气很不好。
有个牌友不肯借给他钱,他就跟那个牌友打起来了。
事后被打的人找他赔偿。
他伸长脖子说没有钱。实在要赔偿的话,就把他的脑袋搬回去。
牌友拿他没有办法,只能避而远之。
邹大光有些小偷小摸的习惯,好几次被失主抓住了一顿痛殴,进号子也进了好几次。
反正就是一块滚刀肉。
只不过他没有偷麻将馆的朋友的钱的习惯。
就是因为这点,才有少数人愿意跟他一起打牌。
华画听了一阵,得知邹大光请三个牌友来吃麻辣烫,喝了几瓶啤酒,一共消费一百块钱。
但是邹大光身上只有八十。
悲剧,就产生在这八十块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