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灯塔的光亮明灭。
倾盆大雨,瞬间把礁石岛屿围起一座孤城。
秦攸隻带了三四个人上岛,裴枢那边也是一样的情况。
“军座,快撤退吧!不然太危险了!”
“家主!你的身体不能淋雨啊!姜医生都说……”
国语,马来语,交织急切一片混乱,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动手,拳拳到肉——
部队训练出来的精英,南洋道上混黑的杀手,扭打撕搏在一起,礁石都碎了几个角。
暴雨拳打,嘈嘈切切。
秦攸和裴枢彼此的站位,也越靠越近。
监听设备,耳麦联络,全部都因为暴雨切断了。
回头是岸,没有岸。
“要撤吗?下次再议?”
秦攸歪头,学着他的语气,挑衅凶意。
裴枢脱下浸水碍事的西装外套扔到一旁,舒展了下鲨鱼般的腰线。
“暴雨好啊。”
邪气,优雅。
“你,我,做个了断吧。”
冰雹大的雨点,一直在落下。
灯塔灭了。
海上的天气一向叵测,何况是洋流对衝的季节。
两日之后,天色才彻底放晴。
沿海军区内。
“总之,情况基本就是这样。”
秦攸坐在客房的沙发上喝茶,一旁的记事员奋笔疾书。
电讯信号的另一端,更不知有多少军政要员听着。
汇报会议已经开了很久,最后一项流程,是把南鲨计划的檔案封存。
末页,已经有人写好了结局。
“秦军座,南鲨真的死了吗?”
递来檔案的军区负责人半信半疑问。
秦攸一抬头,认出这位就是此前弹劾他的众人之一。
“我就在场,还会有假?”
秦攸蔑然发话,在封页上签下自己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