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来帮你。&rdo;陈二林接过茵茵手里的布巾,走到脸盆跟前,把布巾拧干,回过来,仔细地擦着茵茵的头发。
茵茵头发柔顺黑亮,用手摸着非常舒服,陈二林见茵茵并没看他,就把那头发,放在手心轻轻捏揉,爱不释手地来回摩挲。
&ldo;听我的话,好不好?我若不是有要紧的事儿,一准先陪你,把你家的事儿处理完了,再进京的,这次特殊情况,下一回,一定是你的事儿在先。&rdo;他语气里,有祈求的意味,让茵茵诧异地抬眼看他。
陈二林正将她的头发放在脸上蹭着,看到茵茵看他,急忙放下手,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来。
茵茵实在拗不过陈二林的软磨硬泡,答应跟他回京城。
第二天,茵茵和陈二林先行,他们出了城,待路上行人稀少,就开始策马奔驰,茵茵很少这么跑的,到了午饭时,已经累地不行了。马上就要渡河,他们要在这边吃过饭,等候渡船过来。
和渡口镇隔河相望的这个镇子撒水关,比渡口镇大,也比那里繁华,陈二林熟门熟路地来到一家老店前面,把手里的马缰交给门口的伙计。
茵茵艰难地从马背上下来,从跟着表哥开始练武,转眼就快十个月了,她的身体比以前强健多了,但和这几个,还是没法比,看到陈二林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茵茵心里很羡慕。
陈二林小心地扶着她:&ldo;怪我有点心急,把你累着了。&rdo;他低声地表达自己的歉意。
&ldo;我也归心似箭,是我逞能,跟你无关。&rdo;一路上,茵茵咬牙坚持,她知道,只要自己吭声,陈二林一定会放慢脚步的。
&ldo;一会儿有一趟渡船,如果等下一趟,就快要天黑了,我有点着急。&rdo;他低声说着,牵着茵茵的手,上了店铺的二楼,上面果然没多少人,比较清静。
茵茵一路颠簸地心慌,只想吃点清淡的。陈二林点菜,也是凉拌的莲菜、猪耳、花生芹菜,还有一盘酱菜,两人稀饭加馒头,开始吃起来。
&ldo;这里的酱菜非常有名,你尝尝,很好吃的。&rdo;
茵茵以前经常吃,她也爱吃,就点点头,慡口的小菜压住了心慌,她最后发现,自己一点儿也没少吃。
就在饭店坐着喝了一会儿茶,算是午休了,渡船没多久就来了,陈二林带着茵茵,牵着马,上船渡河。
茵茵以为,很快就会到了河对面的,没想着,就这么一点路程,竟然用了半个多时辰,再加上上船下船的等候,上岸时,已经申时过半。两人上马,到了渡口镇,陈家大宅大门没锁,陈二林准备上前去敲门。
忽然,从对面跑过来一个人,低声焦急地喊到:&ldo;刘掌柜,刘掌柜,这边来。&rdo;这人二十来岁,茵茵看着很陌生,但他从对面跑过来,大概是张仲青的徒弟了。
陈二林很敏感地回头看,见那人焦急地摆手,就收住脚步,返回身来,他俩跟那人来到对面。
&ldo;刘掌柜,你走了之后,来了个姓廖的,说是你欠了他很多钱,把房子占了,你的客栈,不是卖给赵家的了吗?那人也说不算,现在都归他了。&rdo;这个小徒弟很焦急地说,&ldo;我刚才一抬头,竟然看到了你,虽然你以前用帕子遮面,但走路姿势还是能认出来的。刘掌柜,这人很凶,出手伤人,把我的好几个师兄弟都打了。&rdo;
茵茵不知道,这个姓廖的,就是掳掠她的恶徒,陈二林却想起来了,当时审讯董家的下人,有人曾提到过他,说是轻功很好,一仗多高地墙,一蹲身就上去了。
&ldo;我的那些家人,有没出事的?&rdo;
&ldo;没出大事,他们现在都回去了,不在镇上。&rdo;这个人殷勤地给他们倒了大碗开水。
陈二林本来打算不惹事,先回京城,返回来再说,这时却犹豫了:&ldo;我是不是先把他收拾了?&rdo;他低声问茵茵。
&ldo;你既然急着回京,过几天也无妨。再说,还不知道那姓董的和这位姓廖的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么一下,我们走了,他要是报复我的家人怎么办?&rdo;
&ldo;也是,去你家吧,我们会尽快回来的。&rdo;他喝了水,用手抹抹嘴。
&ldo;谢谢大哥,今天的事儿,不要告诉别人。&rdo;茵茵向这个小伙子行礼,陈二林却塞给他一块碎银:&ldo;多打听对面的事儿,等我回来,还有重谢&rdo;他拉着茵茵,往外走去。
&ldo;哎,好爷你慢走。&rdo;那小伙看着手里的银子,对着他们鞠躬。
茵茵忽然出现在南落的荒宅,一屋子的人,都惊讶坏了,鸭蛋和桂枝抱着她大哭起来,鲁妈站在一边,也是眼泪一串串的,陈家兄弟几个,站在院子里,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鲁妈好容易收住泪,忙着给茵茵烧水洗漱,马上也要做饭了,她急得在厨房转圈儿,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陈长庚无语地过来,帮她烧火。
鸭蛋和桂枝终于不哭了,长富低着头,一脸羞惭地对茵茵说:&ldo;东家,我们无能,宅子和地都没有保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