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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3页）

阮袁睁开了眼睛，&ldo;咦？那个梦不是你让我做的么？&rdo;

常安在奇怪道，&ldo;什么梦？&rdo;

阮袁一下坐了起来，&ldo;就是你让我做的那个呀。我梦到……&rdo;他嘀嘀咕咕将镜屋后面的梦境说了一遍，最后道，&ldo;这不是你让我做的，就是为了吓懵我的心魂好找到我？&rdo;

常安在听了笑道，&ldo;前面一半是我让你做的，后面一半可就不是我了。我可没干过剁人肉这种事。&rdo;他捏了捏阮袁的耳朵，低声道，&ldo;怎么，被吓懵了？&rdo;

&ldo;那后面是谁呢？&rdo;阮袁被耳根子发痒，忙拨开他的手指，&ldo;听你后来说完，我总感觉那鬼屋像活的。&rdo;

常安在收了手，下意识搓了搓指间，弟弟的耳垂软软的，像是小时候揪过的兔子耳。过了半会他才想起应道，&ldo;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确实是活的。死去人的灵魂成为了他的养料，而那些怨念就像它意识的体现。&rdo;

阮袁听了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又想起道，&ldo;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呢。&rdo;

黑暗里常安在微微笑了起来，&ldo;既然他是活的，那为什么不能把它吞噬呢？就像吞噬那些……&rdo;

阮袁噌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紧张地瞪着常安在，&ldo;你你你……你把那屋子里的怨气都给吃了？&rdo;他忍不住伸手要去摸常安在的肚子，&ldo;别吃出毛病来啊！现在可有哪里不舒服？&rdo;

常安在被他逗得直笑，抓了他伸来的手把人往后一拉，阮袁没坐稳，咕咚一下躺回了床上。他抓着阿袁的手摸着自己的脸，边道，&ldo;你看我像哪里有毛病的么？&rdo;

触手温热，与常人无异。阮袁凑着他身边看了他半天，也没找出异样，&ldo;确实不像……那那间鬼屋现在已经不存在了？&rdo;

常安在道，&ldo;也许。&rdo;

阮袁长舒了口气，&ldo;那就好。&rdo;他这口气才舒完，又忍不住张大嘴打了个哈欠。他侧过了身，窗边倚着一扇窗，窗户半敞，微风随着明月落在枕畔，像是一湾幽蓝的清泉。

常安在在他身后，阮袁又忍不住平躺回去，伸手抓住他的手，&ldo;哥？&rdo;

常安在回扣着他的手指，边道，&ldo;怎么了？&rdo;

阮袁道，&ldo;我还以为你又不见了。&rdo;

常安在笑了起来，&ldo;阿袁乖，这一次我会一直在的。&rdo;

两个人肩并着肩盖着薄被，黑暗里谁也没再说话。

渐渐地阮袁有些困了，&ldo;哥……&rdo;他嘀咕着，话语有些含糊，自从医院回来后，他的精神就有点恍惚。他还想说些话来，然而困倦逼着他神智沉沉，最后化为了一句，&ldo;我们睡吧。&rdo;

常安在没说话，他偏着头静静看了阿袁的侧影许久，低低唤他，&ldo;阿袁？&rdo;

阮袁无意识哼了一声，伴随是沉沉呼吸声。

常安在缓缓坐了起来，月光与路灯照着他的脸，薄唇微弯，扯出的笑容有些诡异。

他低着头阿袁轻轻问道，&ldo;阿袁，你还会离开我么？&rdo;

沉睡的阮袁自然不会应他。

常安在自顾笑微微道，&ldo;我原以为杀了恶种之源，你与那地方再无瓜葛了。没想到因为受你我血缘关系的牵连，在吞噬那些怨气之后，我也得以从那里解脱。&rdo;

&ldo;――恶种之源是被你杀死了，但是新的恶种已经诞生。&rdo;

……

窗户发出巍巍震颤，窗外像有无形的手推着半掩的窗悄无声息的合上了。

月光打在玻璃外面，折射出的光影，在窗玻璃圈出一缕缕模糊惨白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