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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ldo;施耐德而怎么样了？&rdo;

胡公笑着说：&ldo;用咱们年轻人的话说，已经&lso;瘪茄子了&rso;。他可是个不小的间谍。在德国人那边是远东高级专家。我们有人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就知道他了。他在日本这边已经活动五年了。他认定日本人想在火车上把你和他一起干掉。他一说，我就明白着准是你搞得鬼。但从他的嘴里得到了很重要的情报，德日正在缔结秘密条约，内容是如果日本在远东向苏联全面开战，德国将给日本提供最新式的坦克飞机大炮等大量陆军装备，同时会在适当的时机撕毁《苏德互不侵犯条约》，从背后插斯大林一刀。打垮苏联之后，德国将彻底避免一战两面作战的战略错误，英法的末日就将指日可待。而日本也会毫无后顾之忧，从而打破中日的战略相斥状态，彻底解决蒋委员长，然后进入东南亚与英美争夺太平洋海权。所以说，你自己都不知道立了多大的功劳。&rdo;

&ldo;是搞了点鬼。&rdo;师哲远笑了一下，&ldo;可我那位夫人怎么样了？&rdo;

&ldo;她是很自命不凡，一直给日本人干。&rdo;

&ldo;现在对她怎么办？&rdo;师哲远问。

&ldo;我们先不去惊动她，让她回去，去跟她的主子们讲说施耐德而叛变了。至于现在吗，契卡人员正给她寻开心呢……当然还需要你不吃醋才行。&rdo;胡公又在房间里踱了个来回，停在窗前。突然他用拳头猛击了一下窗台，说：&ldo;东京那边可热闹了！火山爆发！海啸！杉森中佐自杀了，三个内阁大臣提出辞呈。总的来说，这个集团是元气大伤，一时之间难以恢复。有四家报馆被查封了。&rdo;

师哲远留心地听着。

&ldo;有两家银行倒闭，不知是怎么牵涉进去的……&rdo;

&ldo;富士银行呢？&rdo;师哲远立刻问道。

&ldo;富士银行依然如故。看来，它的后台更硬一些。&rdo;

&ldo;是啊，这就是说，田川先生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啊……&rdo;师哲远沉思的说。

&ldo;绝不是一般的人物，&rdo;胡公肯定了他的判断，然后就不说话了。周恩来的兴奋劲好像突然消失了。&ldo;你自己怎么样了？一定是累极了吧？&rdo;他又问道。

&ldo;是的，只是到家之后，才感觉到相当累。&rdo;

&ldo;离开家，离开组织，有多长时间了？三年了吗？&rdo;

&ldo;三年零九个月十七天。&rdo;

胡公默默地凝视着窗外，半晌才转向师哲远说：&ldo;我牵回家一只小狗，一天到晚叫啊叫啊。赶走它吧‐‐舍不得，留着吧‐‐没法儿睡觉。你看这个局面……&rdo;

师哲远看着胡公的背影，心想：&ldo;你何必折磨自己呢？何必绕弯子呢？难道我还不明白必须返回去吗？&rdo;他走进窗子，站在恩来同志的背后，轻声说：&ldo;您不要为难，胡公！我全明白。&rdo;师哲远看胡公没转过身来，就继续说：&ldo;能够接近富士银行的除了我之外，现在没有别人了。我应该回去。对于田川和其他人来说，我既然作为一个傻瓜来了，就还作为一个傻瓜回去吧。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不明白。委任状咱们还给它缝回原处，&lso;妻子&rso;准会把一切罪过推到施耐德而身上的。她也是惜命的，她除了对我厌恶之外，手里并没有掌握我的任何证据。&rdo;

胡公盯着窗台专心地听着他说。

&ldo;以后我还做我的商人吧！&rdo;师哲远大笑了起来，&ldo;我在那儿有事业，有买卖，修缮就要完工了，管事的也是个生财有道的家伙，把所有的节目更新一下，再兼搞点副业……&rdo;

&ldo;完全正确。&rdo;胡公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有一些嘶哑，他还想说话，但是话到嘴边又哽咽住了。半晌才说：&ldo;最重的担子都落在了祖国最优秀的儿女身上了……&rdo;

师哲远伸出一只手，放在了胡公的肩上，恩来同志转过身来，师哲远这才看到他那颤抖的双颊和饱含热泪的双眼。

&ldo;你知道吗？&rdo;胡公激动地说，&ldo;才见到你就要和你谈回去的事，怎么好说话？舌头都不听使唤了。看到你对莫斯科的依恋，实在张不开口。&rdo;

&ldo;我理解……如果是我，也照样张不开口的。&rdo;师哲远微笑着说。一丝阴影遮住了他脸上的笑容，他严肃起来：&ldo;只不过我一个人……&rdo;

&ldo;我知道，全知道。&rdo;胡公打断了他。&ldo;单枪匹马，太困难了。你会有助手的。相信吧，现在已经有了。真的有了！可是以前这是办不到的。好，现在我们来谈主要的问题……&rdo;

回到了旅馆，使他深感奇怪的是，萨沙经还没回来。&ldo;这婆娘真是玩野了！&rdo;他心里想着，便脱掉了衣服，上了床。

早晨的莫斯科在窗外活跃起来了。电车似乎就在身边隆隆开过。耀眼的阳光在邻楼的玻璃窗上闪烁。师哲远又想起昨天的幸福生活，脸上情不自禁地闪过舒心的微笑。

第二十八章哈尔滨的动态

一九三九年九月十五日，来自莫斯科的西伯利亚特快驶进了哈尔滨车站。第一个从国际车厢走下来的就是快活的方友春，紧随其后的是亚历山德拉&iddot;季莫菲耶芙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