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切现代化的机械器具,那样熟悉却又陌生。
没有风雪,没有草原,更没有原始部落。
&ldo;埃里弗和我说,你喝了你雄父的樱桃酒导致过敏性休克,送到医院抢救后你却一直不醒,昨晚又发了烧,打了退烧针才好。&rdo;
宋端隐隐想起一些记忆,他的父亲们向来不允许他接触一点酒精,可是那天他打开了雄父藏酒的酒窖,选择了一瓶图案好看的,喝下去没多久就浑身奇痒无比,胸口双手像僵尸那样血丝蔓延,又恶心想吐。
他开始还撑着脾气不肯给埃里弗通讯,后来实在受不了,临昏过去以前,才拜托了小区的保安送他到医院。
然而,他却想起了在原始部落的记忆,埃里宽厚温暖的胸膛,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却听到他不停说:端,你再坚强点,你会撑过去的。
很抱歉,埃里,我撑不过去,无法继续和你在一起了。
宋端黯然。
&ldo;我刚才就和埃里弗说你醒了,他怎么还不过来,你晕倒他急得跟什么似的,你发烧的晚上他可是彻夜未眠,给你擦身降温。&rdo;雌父道。
&ldo;我刚刚买饭回来,埃里弗在走廊之外,我还以为埃里弗已经和你说过话了。&rdo;雄父接口道。
宋端把头偏向一边,望着窗外。
埃里弗早已不属于他,而他现在连埃里也失去了。
&ldo;雌父,你帮我转告埃里弗,他的离婚协议我会签的。&rdo;
&ldo;什么?!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离什么婚,是不是埃里弗做了对不起你的事,雌父帮你教训他!&rdo;刚才还软语的雌子瞬间怒发冲冠。
雄父安抚了他的伴侣,&ldo;孩子,当初是你选择的埃里弗,结婚离婚可不能这么儿戏。&rdo;
&ldo;雄父,埃里弗早已不爱我了。&rdo;宋端说着这句话,眼泪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ldo;啊?怎么可能?他半个月前还向我打听你喜欢什么,说要在你生日时给你个惊喜。&rdo;
&ldo;他有了别人,为了那个人他要和我离婚,连协议书都拟好了。&rdo;
雄父给他擦拭眼泪,浑然不知道要怎样安慰自家哭泣的孩子。在他的记忆里,宋端从小生活的无忧无虑,天真活泼,见了谁都不吝啬一番笑意。他和伴侣也尽力为他维持一个相对单纯的环境,只为了维护他的笑容。
&ldo;他总是避开我,每天都留在公司里,他不愿意和我说话,也不想和我笑。&rdo;
另一旁,门悄悄开了,埃里弗走了进来,而宋端并没有发现,依然说话。
雌父想要提醒宋端,却被雄父摆手阻挡了。
&ldo;他宁可在电话里和别人说话,也不愿意和我说一句话,晚上就是连在床上都不理我。&rdo;
&ldo;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rdo;
独属于埃里弗的浑厚嗓音响起,熟悉的声音震得宋端一个激灵,他猛然坐起身,将手边抓得住的东西一股脑都砸向埃里弗。
&ldo;干嘛放他进来,他每天烦我烦得不行,&rdo;这句话是对父亲们说的,雌父雄父对视一眼,选择退出自家孩子的投掷半径之内。
&ldo;你走开啊,你还来看我干嘛,我宁可去死都不想看到你!&rdo;
他的雄主宁可联系保安也不让通知他,这让埃里弗很受伤。
宋端把旁边的水果砸完了,连百合花都从瓶子里抓出来砸了埃里弗西装上一身水,桌上的饭盒显然父亲还要吃,他犹豫着挪开了,选择纸抽砸出去。
那些东西乱七八糟,宋端都不知道自己丢出去的是什么,有个东西就在埃里弗手上划出一道红痕。
宋端知道,以自己雌君的身手躲开这些是小意思。
可是,可是。
看到他的手上的红痕渗出细细的血珠,心中更加气愤,坐起身把靠枕丢出去,不偏不倚,砸到了埃里弗的脸上。